不详的预兆,在宫锦文心底升起,他快步走入偏殿,奚鱼和奚灵二人早已经跪伏在门口,偏殿中只有奚鱼和奚灵在,再没有其他人。
宫锦文迈步闯入内室,空空荡荡的内室中,一个人影也没有。
“噗通……”
老五重重跪在地上,低头匍匐在地:“皇上,奴才死罪,娘娘走了。”
“走了?”
宫锦文声音飘忽无力,手紧紧地支撑在桌案上,目光从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掠过,的确是没有她的影踪。
老五跪爬几步,到了宫锦文的身后,双手将一封书信呈上:“皇上,此乃是娘娘留给皇上的书信,奴才不敢看,请皇上御览。”
宫锦文身体微微摇晃了几下,支撑着坐了下去,伸手接过老五手中的书信,打开看了过去。
手,紧紧握拳,痛苦地闭上眼睛,终究是将她bi走了,离开了他,不知道去往何处。
“皇上,奴才该死,请皇上赐奴才一死吧。”
老五说完,低头匍匐在地,额头碰触地面,再不敢多言,恭候皇上处罚。
奚鱼和奚灵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跪在门口低头,这一次是绝不逃过一死了,娘娘再一次失踪,她们二人必死无疑。
良久,宫锦文都没有说话,气氛压抑而沉重,冷汗不停地从老五、奚鱼和奚灵的身上渗出。
“皇上,奴才命人去追查娘娘的踪迹了,相爷父子还没有走,在金銮殿中恭候皇上的吩咐。”
宫锦文起身:“派得力的人一路去追查,查明昨夜有谁出宫,一点踪迹都不可放过。传奚青璧父子,到寝宫来觐见。”
“是,奴才遵命。”
信纸在宫锦文的手中皱褶,他小心地将信纸摊平,放入信封之中,这是她给他写的第一封信,不想竟然是诀别的信。
奚青璧带着两个儿子进入寝宫,头也不敢抬,跪倒参拜。
“过去好几日了,宫锦武可有消息?”
“启禀皇上,已经有了眉目,老臣定当在期限内,将宫锦武和林霸山缉拿归案,呈献御前。”
宫锦文沉默片刻:“香儿走了。”
奚青璧微微一惊,心蓦然一颤,果然被他预料到,女儿不见了。
“她是自己离开的,宁远。”
“臣在,臣即刻去追踪娘娘的踪迹,请皇上放心。”
“宁远,此事交给你,衙门的事情你交给别人处理,用心去追查此事。有什么需要,去问剪青,若是昨夜就离开,恐怕不会离开太远。”
“是,臣遵旨。”
奚宁远低头叩拜领旨,退了下去。
“宁远,日盛国的人刚刚走了不久,沿路仔细盯紧,搜查。”
奚青璧忽然开口说了一句,奚宁远答应一声,微微蹙眉,退了下去,他但愿这件事,和日盛国没有丝毫的关系。
“起吧。”
奚青璧低头不敢起身:“老臣死罪,请皇上赐罚。”
“香儿走,和你们无关,总归是朕不好。”
宫锦文长叹一声,低头看着手中的信,留有余香在,芳踪却是飘渺,不知道该向何处去寻找。
“臣教女无方,让皇上忧心,臣万死犹轻。”
宫锦文沉默片刻:“此事,朕也有过失,总归是朕没有保护好她。好在她是自行离开,让朕也少担了几分心事。”
“皇上,臣之女驽钝无礼,屡次冒犯天威,不知礼仪,不配侍奉皇上……”
“啪……”
宫锦文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一脚飞起,桌案被踢出去重重撞击在墙壁上,碎裂的木屑飞舞四溅,桌案上的东西,尽被打翻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寝宫内外,都听到了寝宫中的声音,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戒惧地深深低下头去,偷眼向寝宫中看了过去。
几只老妖怪,急忙斥退了所有的下人和侍卫,远离寝宫在院外把守,不得令任何人进入寝宫的院落,他们也不敢靠近,远远地守候在院落的角落之中,恭候皇上吩咐。
奚青璧抬眼,正迎上宫锦文盛怒无法抑制的目光,冷峻无波的脸上,尽是深邃的伤痛和怒意。两簇黑色的火苗,在宫锦文的眼眸深处燃烧,不停地燃烧。
这般盛怒无法压抑情绪的皇上,奚青璧还是第一次看到,以往皇上再怒,总是能压抑下心头的愤怒,控制住。
奚宁邦抬头,看到皇上盛怒的眼神和表情,即刻低头拜伏在地,不敢抬头再去看。
奚青璧身子一颤,微微垂下眼睑,避开宫锦文漆黑无尽的目光:“请皇上吩咐,老臣惟命是从。”
宫锦文紧握拳头,掌心的伤口迸裂开来,殷红的血从白色的布中渗了出来。
殷红在他掌心弥漫,一言不发,痛苦令他俊朗的脸庞,微微扭曲起来。再也压抑不住蕴藏多日的郁闷和愤怒,面对奚青璧父子,他真的难以控制情绪,不由自主就发泄了出来。
奚青璧的目光,碰触到宫锦文的手掌,急忙向前跪行了两步,伸手握住宫锦文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