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锦武低头撩衣跪了下去:“御史台大人在上,罪囚宫锦武,叩见大人。”
低头,如今他只是一个罪囚而已,不敢在奚宁邦面前自持身份,他亦是识时务的君子,不是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人。
奚宁邦的手放了下去,放在膝盖上:“抬起头来。”
宫锦武顺从地抬起头,微微垂下眼睑,到底不敢去迎接奚宁邦过于犀利的目光。
“本官问话,你斟酌好再回答,莫要让本官发现你有半个字的谎言,否则殿下可是未必能承受得起。”
“大人,如今宫锦武只是待罪之身而已,况且早已经被废为庶民,不敢有劳大人如此称呼。以大人的手段,宫锦武又如何敢对大人有所隐瞒欺骗,只是请大人三思后再问不迟。”
“莫要多言,本官要问什么,轮不到你来费心。”
“大人,罪囚只是为大人着想而已,唯恐大人触怒皇上,未必就能承受得起。奚家的权势太大,皇上未必就没有忌惮猜疑,大人睿智,何用我多言。”
奚宁邦冷笑:“宫锦武,你想挑拨离间皇上和奚家的关系,如此费心有用吗?皇上用奚家,奚家便全力以赴辅佐皇上,绝无异心。皇上不用奚家,奚家可以全部退隐。”
宫锦武霍然抬头,看了奚宁邦片刻叹息:“原来如此,你们奚家一直对皇上是忠心耿耿吗?却是不知道,你们奚家是从何时起,赢得了皇上的宠信,怎么敢就辅佐皇上即位?”
“如今是本官在问你话。”
奚宁邦冷冷地回了一句,盯着宫锦武:“说吧,你对娘娘用了什么手段,那些重要的事情,休要有一句的隐瞒,都说出来,莫要让本官对你出手。”
宫锦武阴沉地笑:“这几年来,有谁还能劳动大人大驾亲自出手,我也可也不敢劳动大人,大人的狠辣手段,宫锦武承受不起。”
“说。”
奚宁邦加重了语气,宫锦武阴冷一笑抬头看着奚宁邦:“回答大人问题之前,先请教大人几个问题,请大人告知。如今娘娘,她可好吗?”
二人目光交错,彼此在空中摩擦出一串串无形的火花,奚宁邦眼睛微微眯成两道的危险的弧度,透出无尽寒意。
“大人告知后,我才能考虑是否对大人明言,此事关系重大,若是大人不肯告知,也不妨对我用刑,只是日后皇上面前,恐怕大人不好交代。今日大人何尝不可以和我宫锦武坦诚相见,则今日大人提审我之事,将无人知道,我必然缄口不言。”
“宫锦武,你以为你有资格威胁我吗?”
“不敢威胁大人,是交换,只请大人告知娘娘如今的情况而已,莫非是令大人为难了吗?”
奚宁邦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阴戾的冷笑,眸子中闪过的狠戾,让宫锦武的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抖了一下。
抬起手,白皙修长的手掌上有薄薄的茧子,优美动人,保养的极好。从外表看,很难看出这双手是一位武功高手的手,并无厚厚的茧子,也没有突出的骨节。
柔润如玉,微微带着诱人的光泽,奚宁邦本就容颜俊秀阴柔,这双手更如女子一般。但是如此俊秀的奚宁邦,一双比女子更美丽的眼睛中,凉薄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很多年不曾动手,殿下,要我来侍候殿下吗?”
唇角缓缓地勾起,奚宁邦微笑,那笑意令宫锦武从心底畏惧。
“你敢!”
“我不敢吗?”
“我宫锦武乃是皇子,你敢对皇子动用私刑,皇上面前看你如何交代。被皇上得知你私自刑讯于我,恐怕你的性命难保。”
“宫锦武,如今你还要用皇子的身份来说话,真是荒谬,落在本官的手中,来和本官讲条件,你真是令我失望。”
奚宁邦缓缓地起身,本来刑讯bi供这样的事情,是无需他亲自动手的,但是因为宫锦武的身份,还有他要问宫锦武的事情,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因此就是红魔和碧蛟,他也没有留下。
起身,他走到宫锦武的面前,宫锦武抬头,阴沉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奚宁邦。
“奚宁邦,想想后果,素来精明睿智,心机深沉的御史台大人,也有如此不计后果的时候?这可不是别人眼中的御史台大人,大人向来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奚宁邦阴冷一笑,手轻柔地点在宫锦武的身体上。
宫锦武身躯战栗不止,跌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颤抖。
“嘎吱吱……”
牙齿交击打颤,发出声音,他痛苦地在地上想翻滚蜷缩,却是一动都不能动,只能忍受那一**的痛苦。
似蚂蚁在身上爬,无数蛇虫在咬噬身上每一块肌肉,没有一处不是酸痛痒麻到极点,令人无法忍受。若只是疼痛也能忍受,偏偏还有诸多的感觉。每一寸的肌肤上,一时麻痒难耐,一时剧痛无比,一时酸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