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锦山神色黯淡,不由得低下头去。
他乃是王爷的身份,怎么能一直在外面停留,留在奚留香的身边去保护奚留香。
何况,皇上一直知道他对奚留香的情意,几次为此不快提点,若是他此时留在奚留香身边,恐怕会惹出非议,让皇上猜疑不满。
“娘娘所言甚是,请娘娘告知,您意欲何往?”
“东海,此事要和叶飘零交代一番,日盛国那边的事情,等皇上下旨恐怕有些太迟,我要过去看看。此事关系重大,你回去回禀皇上便是,将此间的事情处理妥当。东海将士们拼杀疆场为国效力,如何能让他死不瞑目,受此冤屈。”
“臣弟遵旨,娘娘,臣弟派几个人跟随娘娘前去吧。”
“不必,有无常在我的身边足矣,何况到了东海,你还担心我的安全吗?”
“一路之上,娘娘就带一个侍从,臣弟不放心。娘娘,臣弟也不敢多派人搅扰娘娘的安静,总该有人为娘娘安排一路行程住宿才是。”
奚留香想了片刻,知道这些事情是指望不上无常的,点点头:“也好,你派两个人就足够,不要更多,总是逃不出他的手心。”
奚留香郁闷到极点,为何几次三番被他们这些人找到她的踪迹,抓到她啊?
盗后的名声啊,是彻底没有了。
“请娘娘明白皇上的苦心,相爷的苦心。”
“得,我走了,你留下处理这些乱套的事吧。”
奚留香不愿意多做停留,转身走出楚刚的府邸,将一摊子乱事留给了宫锦山,宫锦山急忙派了两个人,跟随奚留香一路走了出去。
无常沉默不语,跟在奚留香的身边。
宫锦山久久地矗立在门口,遥望奚留香的倩影远处,百般滋味在心头,多少心事难言,更与何人说?
千言万语,无处诉说,唯有凝望目送,心中牵挂,不得不舍,不能不舍。
仰望清空,万里无云月在中,她芳踪飘渺,唯有将满心柔情,一片痴情,尽付与风中,遥遥为她祈祷,一路平安无事,顺利归来,终生快乐幸福。
宁愿如此矗立在风中,任凭冷风如刀割面,痴了一般,终究是难以放下,却是不得不放下,复杂滋味难言。
几个人牵马走了没有多远,奚留香忽然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无常,那辆马车是之前我们雇佣的马车吧?”
“是。”
奚留香不由得诧异,那辆马车不是早就回去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微微眯起眼,有问题啊有问题。
迎着马车走了过去,车夫看到奚留香,急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向奚留香躬身施礼,满脸笑容:“公子您没有事情太好了,小的这心,可是一直在悬着,为公子爷您担忧。、”
“实话实说,你为何会在这里?莫要用谎言来欺瞒我,要查出你的来历,也不难。”
车夫听奚留香如此问,脸色有些尴尬,急忙跪了下去:“公子爷,小的不敢隐瞒,是受命一路送公子爷到您要去的地方,其他的事情,小的一概不知,请公子爷明察。”
“你受谁之命?”
“是主人之命。”
“你的主人是谁?”
车夫犹豫着,不知道是否该说出主人,抬眼正迎上奚留香犀利寒洌的眸子,急忙低头:“回公子爷,小的不知道主人的姓名,真的不知道,不敢隐瞒您。公子爷一路行进,主子都为公子爷安排妥当的,公子爷睿智,当明白小的主子是何人。”
白衣胜雪,优雅而淡然身影,奚留香明白了,原来一路过来,都有神秘白衣人的影子在,为他安排一切,难怪她走到何处,都会被人追踪到,行迹难以隐藏。
那位神秘白衣人的能力和势力,真是太大了,竟然连一辆马车都为她准备好了。
“你家主子,怎么就知道我会雇佣你的马车?”
“公子爷您雇佣谁的马车都是一样,那家车马行,就是主子的产业之一。您要雇佣最好的马车和车夫,就不能不雇佣主子车马行中的人。”
奚留香无语,那位白衣人并无恶意,只是一路为她安排,令她可以更舒适而已。
“无常,那人到底是谁?”
无常摇摇头,一语不发,奚留香发怒,瞪视无常。
无常看了车夫一眼,不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