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丸不敢多言,唯有连声请罪,磕头更加用力,不顾额头流血,已经是血肉模糊,继续重重磕头在地。
“香儿,你说呢?”
“哼……”
奚留香冷汗一声,终于睁眼斜了宫锦文一眼:“这些小事,皇上看着处置就好,我并无异议。”
宫锦文轻笑,对奚留香的态度很满意,虽然看到奚留香用眼刀不停地向他飞,但是跪在地下磕头的菊丸看不到,语气上平淡,颇给他面子。
菊丸的心,沉陷到无边的寒潭,好一个心黑手辣的女人,连一句话好话也不肯为日盛国,为他说。
他想恳求奚留香,想了想,终究是不敢当着宫锦文的面,向奚留香恳求,让皇上误会。
沉闷的磕头声,回荡在帐篷中,皇上不开口,菊丸不敢停,只是低头一个劲重重磕头,也不敢开口说什么。
“菊丸,朕的话为何不回答?”
菊丸身体战栗,向前跪爬几步到了宫锦文的面前,低头重重磕在宫锦文的脚边,伸手抱住宫锦文的脚:“臣万死不足赎罪,任凭皇上重重处罚,一切无不遵从皇上旨意,只求皇上大开天恩,恕宥一二。罪臣纵有多少罪过,皆愿承受皇上处罚,但求皇上勿要迁怒日盛国,罪臣感激不尽。”
想到之前菊丸将奚留香幽禁在皇宫,诸多伤害无礼,其后更要趁机行事,趁他在濑户之机有所图谋,宫锦文心中对菊丸怎么会有丝毫怜悯之意,任凭菊丸将额头磕到血肉模糊,苦苦请罪哀求,也不开口让他起来。
菊丸绝望地跪伏在宫锦文的脚下,匍匐于地,继续磕头不止,连身哀求。
“皇上,求皇上隆恩,若皇上盛怒不能平息,罪臣唯有一死谢罪。”
听到菊丸如此说,宫锦文看着奚留香,想看奚留香有什么表情。
奚留香淡漠地靠在椅子上,似没有看到菊丸在不停磕头,也不曾听到菊丸的哀求,仍然是一言不发。
她心中满是恼怒,这个小恶魔敢暗中向濑户集结武士和忍者,明明就是想趁机活擒宫锦文,意欲重蹈覆辙。
若不是叶凌宇先一步到来,把濑户拿下,保护皇上,可能此时后果严重。一想到菊丸敢有伤害宫锦文的心,她对菊丸只有恨意,当然没有半点怜惜之意。
“启禀皇上,柳生一刀和织田雄求见。”
外面有人通禀,柳生一刀和织田雄知道菊丸前来请罪,见菊丸良久没有从宫锦文的帐篷中出来,不由得忧心忡忡,前来一起求见。
“让他们在外面候着。”
“是。”
柳生一刀和织田雄面面相觑,帐篷里面宫锦文的话,他们如何会听不到,帐篷不隔音,里面沉闷的磕头声,不绝于耳,也同样传入他们的耳中。二人知道,这是菊丸在帐篷里面磕响头请罪在哀求皇上。
二人同时撩衣,双膝重重跪倒帐篷外面冰冷坚硬的雪地上,同声道:“罪臣柳生一刀,织田雄,长跪在此向皇上请罪,恳求皇上息怒开恩,罪臣等,恳请皇上重重处罚。”
二人低头,匍匐跪伏于地,不敢多言,恭候宫锦文旨意。
寒风凛冽,从二人身上掠过,地面上满是冰雪,被大军踏过,坚硬如石头,冰冷渗入膝盖中。二人的手,支撑在地面上,低头盯住地上的冰雪。
“香儿,你说该如何处置?”
“你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奚留香斜了宫锦文一眼,撇撇嘴,这只大妖孽是故意问她的,想看看她是否会为日盛国,为菊丸和柳生一刀求情。
如果她求情,大妖孽趁机给她一个天大的人情,但是心中必定不满。若是她不求情,大妖孽说不定就会故意为难这些人,看她最后是否会心软。
她为什么要心软?
奚留香想了想,找不到心软的理由。
被柳生一刀劫持到日盛国,无常身受重伤几乎丧命,她也被柳生一刀用药物控制,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其后就被柳生一刀将她先给皇室,菊丸幽禁折磨她,险些凌辱了她的清白。
一笔笔账,她尚未跟柳生一刀,跟菊丸算。
最让奚留香在意不满的,是菊丸竟然想趁宫锦文深入到日盛国,想在濑户加害宫锦文。
菊丸伤害她,她尚能不过于追究,但是敢对宫锦文动心思,她如何不怒。
菊丸此时心中满是绝望,额头的疼痛已经感觉不到,麻木起来,血不停地顺着额头滴落在地下,他抱住宫锦文的脚:“罪臣不敢求皇上饶恕,只求皇上先留罪臣一条性命,恩准日盛国归降。此事过后,罪臣愿在皇上面前自自裁谢罪,求皇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