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寻不动声色,右手轻一摇动,手里的筷子随手一挥,秦玉溪就觉得一股凌厉的冷风扑面而至,也是程千寻不想要了他的性命。程千寻知道曹公公很想杀了这个军官,可他程千寻凭啥听你曹公公的,你越想让我杀死他,我就越不杀。
秦玉溪想躲开这两只筷子,但这两只筷子的速度简直快的匪夷所思,就连熊廷弼都没有看清这两只筷子的来势,只见两只筷子一左一右在秦玉溪的两侧肩头急速穿过,速度不减,直接穿透帐篷,飞到外面去了。
“啊”秦玉溪大叫一声,这两只筷子穿透了他的肩头,实在是令他疼痛难忍,但随后他咬紧牙关。鲜血很快浸透了他的衣服。程千寻显露的这手功夫,令大帐里的众人目瞪口呆。如果这两只筷子直接从秦玉溪的头上穿过,那秦玉溪岂有命在。想到这里,实在是令人恐怖,熊廷弼手下的这些军官就是在桀骜不驯,也都鸦雀无声了。
”程老前辈,熊某感谢你不杀我手下这名统领,秦统领跟随我身经百战,立下战功无数,这么多年来,对朝廷忠心耿耿,没有死于蒙古人,金人,流寇之手。倘若命丧程老前辈之手,朝廷又少一员大将,那程老前辈岂不是一大遗憾”。熊廷弼这一段话说的不软不硬,曹公公知道熊廷弼这是在旁敲侧击。一方面夸赞程千寻,另一方面劝诫曹公公莫要滥杀无辜。”没用的东西,”他瞪了一眼秦玉溪,他知道秦玉溪受伤不轻,赶紧想让他包扎一下“还不赶紧出去面壁”。秦玉溪知道大帅让他去包扎,此刻鲜血已经留了出来。告一声退,走出帅帐,再也支持不住,倒在雪地里,过来几个兵丁,把他抬了下去。
曹公公几时受过这种窝囊气,平常哪个王公大臣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今天竟然被人当面骂做奴才,岂有忍下去之理。程千寻不杀秦玉溪,他知道程千寻不想受他摆布,又见熊廷弼大义凛然,一身浩然正气。而熊廷弼手下的将官们对他又是怒目而视。当下,一拂袖起身离席。转身走出大帐外,他带来的那一干人,也纷纷起身,跟着他走出大帐,熊廷弼见他们走出大帐,也不再挽留,但为了颜面上好看,也领着将官们送出来。
程千寻走在曹公公一干人的最后面。此时白雪飘飘,他一身白衣,更显得清逸绝伦,真的犹如仙人下凡。如果不认识他的人,绝不会想到他是一个江湖上知名的大魔头。
其实他慢吞吞的走在众人后面,就想找一个机会除掉周阳,他一直注视着周阳,发现那个女娃儿一直不在,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现在无论如何要想办法除掉这个少年,让他们不能联手。有他们在,他就不可能肆意的横行江湖。
他装作在检视地上有什么东西,趁周阳走过他的身后,一转身,一把抓住周阳的手腕,扣住他的脉门,嘴里说道:“这个娃娃眉清目秀,像是故人之子”他嘴里说着,却催动着内力,想要震碎周阳的五脏六腑。在别人看来,他们就像是故人相逢,爷孙俩在互相亲近。
他的内力犹如排山倒海般向周阳的体内催逼了过去。这一下变起仓促,周阳临敌经验又少,竟然被他制住了要害。但是周阳体内的内力一下子被他激发出来,向着程千寻的内力迎了过去。
程千寻的内力犹如厚厚的屏障向周阳的五脏六腑压了过来,而周阳的内力就像铁钻一样,集中于一点,想在程千寻的内力上钻一个洞,冲过去。程千寻暗暗吃惊,他想不到这个少年的内力如此纯正,越是攻击的越强,他的反击力就越强,好在这少年的经验不足,他才占了上风,但是少年的内力源源不绝,毫无枯败之象,怕在坚持下去,自己会支撑不住,想到这里。他松开了周阳的手腕。
其实,周阳早被他的内力逼迫的气血翻滚。连呼吸都被他压迫的困难非凡。见程千寻一松手。立即感觉到心口像放下了千金重担,刚想深吸一口气,程千寻又抓住了他的手腕,原来程千寻要的就是他这一下子放松,内力未继之时。只见程千寻另一只手轻微一扬,周阳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从他的鼻孔里一下子钻到他的肺腑里。而程千寻在他手腕上催过来内力又于前番不同,刚才是排山倒海,而此时确如一根细线,有意避开他的反击内力,而跑到他的四肢百骸里。
程千寻松开他的手腕,说道;“娃娃,你已经中了我的龙胆蛊毒,你放心,这毒不会要你的命,对你的武功招数也不会有影响,但是你不能用内力,一用内力就会酸痛难当,普天之下,只有一人能解得了此毒,但这个人不是老夫,以后如果你有造化,遇上她,她会给你解毒,但你要付出代价的,此毒发作还有半个月,现在你要是不甘心,咱们大营外在拼个你死我活”。
说着话,他一个纵身,窜出了十丈开外,众人暗暗喝彩,单是这手轻功,天下就无人能及。
周阳调了一下内息,觉得和平时并无异样,倒觉得大魔头是危言耸听。拔出芙蓉宝剑,追了过去。周阳用的是家传轻功,但毕竟比程千寻相差太远,只见程千寻出了营门,急速的消失在茫茫的雪野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