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阿光说的这些,眼泪早已忍不住落了下来。神医见我情绪不佳,时间又晚了,不便再细问嫂子的情况,忙对阿光道:“今日已晚,我就不多问了。小姐身体一直不好,不能熬夜,你也跑了一天,赶紧去睡。我这就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出发,路上你再详细和我们说。”
说完后,神医便领着我去了我们的屋子,我们匆匆洗浴后,神医逼着我躺在床上:“现在你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明日还得赶路呢!”
“神医!”我拉住了神医的手,“韩大夫,去找韩大夫一起上山。”
神医点点头:“我这就去!”说完后,神医便吹灭了灯火便出了门。
我躺在床上,默默地流着眼泪,心中不断地默念着:神医,你千万要请韩大夫过来,我不能再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了。
想起以前和嫂子在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我的心就像被钝刀子割一样疼。她当年是那样清纯美丽,不仅仅是我二哥,连我都为他着迷。第一眼看她,我就是那样喜欢她,喜欢她开朗的性格,和她在一起偷偷地溜出虎啸坡玩杀人游戏,和她一起去上香。第一次救了她…想着想着,我的头开始变得晕乎乎的,仿佛进入了梦乡。正当我迷迷糊糊时,忽然觉得神医钻进了我的被子,我一下子被惊醒,忙转身问他道:“怎样?请到韩大夫了吗?”
神医叹了一口气:“运气不好,他药铺的小伙计告诉我,韩大夫回老家过年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而且,他恐怕要过了清明才会回来。”
我的天,清明那不要到闰二月了吗?我心中一阵绝望,但还是故作轻松地对神医说道:“没请到就算了,明日我们抓紧时间上山,你再给嫂子看看,和沈真一起会诊,说不定有救。”
神医没答话,而是对我道:“先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神医回到我身边,我才觉得可以安心睡觉了,于是我闭上眼,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清晨,太阳还没出来,神医和阿冰收拾好马车,我们便匆匆地出发了。在马车上,我趁阿光赶车歇息的时候,不断地询问嫂子的情况。阿光告诉我,之前嫂子只是现红,沈真开了药,又要她卧床保胎,所以她一直躺在床上,一切都还好。嫂子的症状也没加重,初十前后都快好了。
就是正月十三那日,嫂子和师俊的第二个孩子过来看望母亲,离开房间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熬药的炉子,把脚给烫伤了。嫂子躺在床上看到了,忙起床抢救,没想到孩子的腿还是烫掉一层皮。嫂子受到惊吓,又突然起床,一下子血流不止,当晚肚子里的孩子就没了。之后沈真开了止血药也无济于事。
听到这里,我心中疑云丛生,为什么到正月十三这天孩子才来看望母亲?要知道母亲卧床休养,孩子应该天天看望才对呀?又怎么会突然踢到炉子?难道嫂子房间的炉子是放在路中央的吗?孩子这么小,怎么没有丫头跟着?
我把我的疑惑向阿光提出来时,阿光答道:“小少爷身边是有个丫头的。那个丫头是在小姐下山后才招进来,和小姐当年完全没法比,这次小少爷烫伤,夫人又小产,和她的失职密不可分。师大人当日连顶区都没汇报,着人打了这个丫头一顿,便她赶到后山做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