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见无月遁走,心中稍松一口气,自己虽想出去,但此时情形却也容不得两人同时走脱,总得有个人回去报个信吧,她的剑遁比自己更适合离开。一道道法术拼命的朝凶兽丢去,爹爹和娘亲的面孔浮现在心中,想到他们对自己的宠爱,想到今日自己便要离他们而去,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涌出眼眶。
玉遥且战且退,不一会体内灵力便点滴不剩,看到身前汹涌而来的凶兽,玉瑶轻叹一声,靠在墙壁上,捏碎了手中的一枚玉符,一团淡淡的白光把玉瑶全身都包在里面,这是一枚极为珍惜的护身玉符,是玉瑶的爹爹高价卖来的,给玉瑶危急的时候用,能挡住化灵修为一击,一群凶兽团团围上来,冲撞着白光,白光越来越薄,玉瑶轻叹一口气“想必无月姐姐已经走远了”。淡淡的白光终是“啵”的一声破了,围在身边的凶兽,咆哮一声,朝玉瑶扑来,玉瑶含泪轻轻笑了笑,唯有闭目等死,在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一张极为普通的面孔浮现在心中,“他如果知道自己身死,不知道会不会伤心呀”。
“安能伤我师姐”一声怒吼响起。玉瑶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浑身一震,那声音中再也没有往日的怯弱,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便撞进来,合身扑到玉瑶身上,数十道本该落到玉瑶身上的攻击,便落到这道身影上面,一时间此人除了面向玉瑶的那一面身体,其余地方皆鲜血淋漓。紧接着不待玉瑶反应过来,不知从哪抓出一个大铁桶,转身一个横扫,将身边数只凶兽撞飞,而后将桶丢后面一个瘦小的身影,那身影接过铁桶就是一通猛砸。这人才转过身来,一张极为普通的面孔,映入玉瑶满是泪水的双眸,这张面孔的主人便是那周子平。
周子平一脸惶急惶急的神情看着玉瑶,双手扶着玉瑶的肩膀,急切言道:“师姐,可有伤到哪儿?”说完便转动双眼扫视着玉瑶周身,只见其胳膊上衣服被撕掉了一块,露出如藕般的玉臂,上面还有斑斑鲜红的血液,看着很是剌目,周子平忙轻轻抓起玉瑶的那只玉臂,边打量边急声问道:“师姐,可是伤到手臂了?”
玉瑶连忙摇头,眼泪止不住的朝外流,周子平见玉瑶只是流泪不说话,着急的都快哭了,声音都变了,硬咽着问道:“师姐,你手臂可是受伤了?”边说边从储物腰带中取出白玉小瓶,不由分说的朝玉瑶手臂上抹去,玉瑶急切的想抽出手臂,但她的力量哪里有周子平的大,抹完之后周子平又从储物腰带中取出一件干净的外袍披在玉瑶身上,轻声道:“师姐别怕,你先坐会儿”说完一转身便直奔凶兽而去,玉瑶一伸手只抓到了一片沾满鲜血的衣服碎片,睁大眼睛征征看着满身鲜血的周子平跳进了凶兽群中,玉瑶流着泪展颜一笑,笑容绝美温和,幸福洋溢,如春暖花开,香气沁人心田,曾经那怯弱的男孩,如今长大了呵,无月满脸泪水,亭亭立于旁边,看着这一切。
周子平一声大吼,便扑入凶兽群中,从小猴子手中抢过铁精桶,掌打脚踢铁桶砸,周子平是真的怒了,怒的要发疯,对着这群凶兽一阵砰砰砰的乱砸,小猴子的铁桶被抢走后,冲着周子平吱吱一通猛叫,再一闪身来到无月身边,对着无月指了指她背的飞剑,无月轻笑一下,拔出飞剑递给小猴子,小猴子抓住飞剑,又跳回凶兽群里,一人用铁桶猛砸,一猴用飞剑砍,整个场面血肉横飞,残暴无比。
无月轻轻的走到玉瑶身边,看了一眼正在与凶兽搏杀的周子平,然后静静对玉瑶说道“我朝外面去时,遇到他们两个,那人神色焦急的问我是否见过法宗玉瑶,我说我刚刚与你分开,你现在可能会很危险,他便央求我带他回来,他甚至没有问是什么危险,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为另一个人着急成那样”说到这里无月轻声笑了笑:“他可对你可比他对自己要好许多哩,他叫什么名字?”
玉瑶脸色稍红:“他叫周子平,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带他上山的”接着又叹了口气:“他对灵气的感应非常的差,可能此生都与修真无缘”
无月轻笑一声:“玉瑶妹妹,你真有福气,如是有一个人能如此待我,我便是死也心甘”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等修真是为了长生,如是一个人孤独的活千年万年,那该是多可怜呀”。说完从戒指中取出一套月白色的衣衫,递给玉瑶,玉瑶接过衣衫,满脸的不解,无月呡嘴笑着,指了一下玉瑶的衣服,玉瑶此时才发现,自己还披着周子平的外袍,脸色一红,忙将周子平的外袍取下收好,穿上无月那件衣衫。
周子平和小猴子这一次是打了个尽兴,数百只凶兽被他们两个屠的一干二净,待最后一只凶兽被周子平砸飞后,周子平才发现整个通道残肢断臂到处都是,血汁碎肉也到处都是,就连两人身上也沾满了,一股股血腥味,令人作呕。
小猴子一看打完了,便跳着要还无月剑去,却被周子平一把抓住,提着它走到一个稍为干净些的地方,周子平放下铁桶,朝桶里倒满了酒水,先把小猴子丢进去,然后自己也跳去,等洗干净后才跳出来,找出一身干净的衣服穿上,又把头发束好,才来到玉瑶面前躬身一礼:“见过师姐”看到玉瑶换过衣服,便又开口道:“不知师姐手臂伤的怎么样?我这里还有些药”
玉瑶笑着摇了摇头,眼睛中隐隐又有泪珠滚动,拉过周子平温声道:“子平,让师姐看看你的伤口”
周子平连忙说道:“师姐,我没事的”
玉瑶不由分说的掀开周子平的衣服,只是一眼玉瑶便低声哭起来,泪如雨下,周子平整个后背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血肉模糊。无月也看得心里发酸,就这种伤口,刚才为了让玉瑶看起舒服,整个人泡在酒里洗,这得忍受多大的疼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