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刺杀你的那人究竟是何人?”叶近泉径直走到窗边,朝下望去,只见楼下小巷空无一人。
他不由皱起眉头道:“那人跑了!”
“暗河的杀手。”熊倜淡淡说道,失血过多的晕眩袭上心头。
他拖着疲惫麻木的双腿走到窗边,一手扶着窗枢,一手抚着胸口,心中顿感庆幸。
若不是媚蓉让我穿上这件金丝软甲,纵使冰针要不了我的命,但寒气入肺腑,三日内,我也会动弹不得吧!
这般想着他的嘴角浮起一抹苦笑。
叶近泉只道他心中还在担忧刚才一事,便开口道:“熊少侠年纪轻轻便领悟了剑气,刚才那一剑,气势不弱,那家伙想必也伤得不轻,武林大会还有些时日,昊天的手伤也需养一段时间。若熊少侠不嫌弃,同我们结伴而行如何?”
叶近泉的好意,熊倜怎会不知,但他还要找岚。
他正欲婉言谢绝,眼前突地一黑,身子一软,不由向下倒去。
“熊少侠!”叶近泉一声惊呼,赶紧扶住了他,顺势搭在在了他的手腕上。
慎人的寒气透过指尖传来。
他不由皱起眉头,心中暗叹:此子在此劣势下还能出手击退敌人,来日必成大器!
“黑哥!”
熊倜同战雨的打斗也惊动了余枫等人。
余枫见其白衣染血,面白如纸,额上冷汗连连,顿时惊呆了,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叶近泉。
叶近泉毫不在意众人目光的不善,说道:“熊少侠遭歹人所伤,寒气入体,各位来的正好,我去请师父相助!”
光头拱手施礼道:“有劳叶真人。”随即接替叶近泉扶住了熊倜。
“客气!”
叶近泉前脚离开,熊倜便再一次恢复了意识,缓缓睁开了眼眸。
谢狮焦急道:“黑哥,你醒了!到底是哪个混蛋?把你伤成这样?”
“暗河战雨。”
“什么!是他!”余枫惊讶地说道:“那他人呢?”
“受伤走了。”
谢狮起身道:“大哥,俺们去追!趁他伤要他命!”
光头皱眉道:“蝎子,冷静点。战雨喜欢雨夜杀敌不是没有道理。”说着他瞥了一眼窗外道:“一场大雨把所有踪迹都冲淡了,你往哪里追?眼下最重要的是治好黑哥的伤!”
熊倜盘膝坐好道:“放心,我没有看上去伤得那么重。光头,余枫,不要让人打扰我,我这就把寒气逼出来!”
语毕,他闭上眼,运起天枢九道,引导内力在四肢百脉中游走。
不得不说战雨的冰针很是刁钻。
冰针入体,伤口甚小,转瞬伤口便愈合。
而冰针也随即融化在体内,看似没有什么影响,但其本身所带的寒气却能令人浑身冰冷,四肢麻木。
若是寒气入了肺腑,那便更加麻烦。
短则数日,长则一年,受伤之人最终被寒气缠身而死。
唯一解救的方法,便是用内力将寒气逼出。
论内力,叶近泉自知不行,所以他请来了自己的师傅张松溪。
张松溪刚跨进门槛,便被余枫和光头挡住了去路。
光头抱拳施礼道:“多谢张真人,只是黑哥已自行运功疗伤。”
张松溪还没开口,他身后的叶近泉眉头紧皱道:“胡闹!若是内力不济,寒气不但不能被逼出,相反还会反噬肺腑!否则,我何必去请师父相助!”
“近泉,勿担心,你自己看看!”
听闻张松溪的话,叶近泉朝里望去,只见熊倜身上冒出一丝丝烟气,显然是被逼出体外的寒气。
他不由惊讶道:“好深厚的内力!熊少侠最多也就二十出头,竟比我这不惑之年之人内力更为深厚!”
张松溪嘴角含笑地点了点头,道:“熊小兄弟定是机遇不俗,能看出他修炼了一门极其精妙的内功心法,才能在此年纪有如此内力!”
其话音刚落,几乎同时,熊倜已尽数将体内寒气逼出,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一抬眼便对上了张松溪温和的目光。
“熊小兄弟,感觉如何?”
“多谢前辈关心,已无大碍。”
张松溪点了点头,道:“寒气虽已逼出,但小兄弟身子应还没恢复,最好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
“多谢前辈关心。”熊倜起身施了一礼,说道。
对于武当众人,他还是心存好感的。
尤其是武当太极剑法,那种浩然悠远的意境,才让他从低谷中爬出来,才让他想起逍遥子对于剑气的解说。
待熊倜沐浴更完衣,才发现谢狮给他准备的也是一件白色长衫。
他突然觉得白色也挺好,嘴角不由微微上扬起来。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断剑,虽感遗憾,但已不执著。
因为他知道逍遥子留给他的远比这把剑多得多!
无论是一剑刺向太阳,还是过往相处的回忆,还是他这条性命都是逍遥子给的。
光头见其垂眸静立不动,立刻猜出了此剑的来历,说道:“黑哥,江中铁疯子锻造一流,我和他有些交情,以他的手艺,不出半天便能使此剑恢复如初,你莫担心。”
“不用了,断了便断了吧!”熊倜豁然道。
谢狮不解地挠了挠头,道:“可这剑断了怎么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