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飞对她好,熊倜又何时待她不好?
过往的一切历历在目,纵使夏芸不想去想,但每每看到陆云飞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心里就越想熊倜。
虽然夏芸将自己的心事掩藏得很好,但并不代表她已经放下。
曾经爱的那么深,那么痛,那么快乐,岂是一朝一夕可以放下的。
所以当陆云飞转身去厨房吩咐厨子做宵夜的时候,夏芸清亮的眼眸中便不由露出一丝难过。
她望向空中那轮明月,双眸渐渐失焦,直到一点如雪的白落入她的眼中。
夏芸微微怔了怔抬起头道:“是你?你怎么会来?”
余云飞面色冰冷,一双一单的眼睑微微低垂着,略带灰色的眼眸冷冷地凝视着夏芸道:“该我问你,你怎么会和那家伙在一起?而且同吃同住?”
夏芸轻咬薄唇,起身道:“你是我谁,你凭什么管我?”
余云飞眉头轻蹙,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那日墨影在绿柳山庄上说你伤害岚,我一直都不相信,但看到现在的你,我却不能不信。你虽未和熊倜拜完堂,但你也是熊倜的人,怎可和别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夏芸轻笑一声道:“呵?承蒙你余云飞看得起,把我夏芸想得太美好了!不是我变了,而是我本来就是这样!”
她稍稍顿了顿,垂下眼帘道:“我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以为熊倜是主动要我的吗?是我用了巫山云水,他才要我的!是我主动送上门的!既然他都已经不要我了,我自然要找一个待我好的人。陆云飞待我好,我便嫁他!”
余云飞闻言不由一愣。
巫山云雨,作为暗河排行前十的杀手,他怎么会没听过?
巫山云雨,虽不是世间最烈性的春-药,却是世间最神奇的春-药,可以让中此毒者完全不知自己中了毒,激发心底的渴望。
余云飞怎么也想不到,夏芸和熊倜发生关系,竟是夏芸自己一手策划的。
他怔怔地望着那倾城之容,良久问道:“熊倜知道吗?”
“他若知道,还会娶我吗?”夏芸淡淡地笑了笑,虽然笑容依旧明艳动人,却让余云飞胸口没来由地一痛。
至于为什么会痛,余云飞说不上来。
他剑眉一挑,冷声道:“你怎知他不会娶你?”
“余云飞!怎么又是你!”陆云飞刚捧着牛肉面出来,便看到余云飞和夏芸面对面而立。
他放下面,一手抽出绣春刀直直地指向余云飞。
余云飞眉头一挑,冷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拿刀指着我?你信不信我分分钟就可以让你见阎王?”
夏芸脚下一动,站在了陆云飞的身前道:“他是我未婚夫,这是我家,而你余云飞又算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余云飞不由紧握弯刀,向前走了一步道:“夏芸,你不能嫁给她!若你非要嫁他,我不介意现在就杀了这个家伙!”
“若你要杀他,那就先杀我!”
此语一出,陆云飞余云飞两兄弟俱惊。
只是夏芸没有给任何人开口的机会,又道:“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管我?你不让我嫁他,那你说,我还能嫁给谁?嫁给你吗?若你待我好,我嫁你又何妨!只是你敢娶我吗?”
夏芸笑着向余云飞走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霎时只剩咫尺。
余云飞望着那双比星辰更闪烁的眼睛,渐渐地,胸腔内的那团血肉不由自主地乱跳了起来。
气血不禁上涌,脑子轰地一下,闷了!
敢不敢?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好吗?
这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喜欢吗?
这般想着地余云飞不由望着夏芸的眼眸,只觉得望见了迢迢星河。
星河中有一处黑洞,深深地,深深地将他吸了进去,一切都在天旋地转,没有尽头。
他心中不由暗道:我这是怎么了?
难道我喜欢夏芸?
朋友妻不可戏!
她是熊倜的女人,熊倜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看上恩人的女人!
他猛地回过神,答非所问道:“女人就是麻烦!”
语毕,余云飞不顾夏芸的反应,闪身跃上了屋顶,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一夜,余云飞都守在小院外,总是不自觉地想到夏芸。
直到天亮了才回过神,一夜未眠,他面色越发阴沉。
他心中暗道:余云飞,你发什么神经!
人家说的是若你待她好,她愿意嫁你,又不是喜欢你,想嫁你!
她喜欢的是熊倜,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我到底在乱想什么!
女人果然是麻烦!烦死了!
余云飞双手环胸,侧躺在树叉上,正欲假寐,只见一袭白衣从屋内出来,正是夏芸。
她望着被晨光染成金色的天边,深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恬淡的笑容,朝街上走去。
余云飞眉头轻蹙,隐去气息,缓缓跟在其后。
虽然女人很麻烦,但毕竟这是熊倜吩咐的事,他理应尽全力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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