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苍松子看着柳依依,问道。
能够让他感受到寒意的女子,只怕这还是第一个。
柳依依冷笑道:“苍松子,你原名叫袁泽,山西太原人氏,你父亲名叫袁刚,你八岁那年便去世了。和母亲相依为命,是陕西长安人,名叫李於清。你十八岁那年,因为杀人而被捕入狱,之后又趁机逃了出来,投入了霹雳堂门下,学得了一身武艺。后来,不知何故,你又……”
“不用说了!”苍松子脸上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道,“你……你难道是?”
柳依依目光稍稍移开,道:“普天之下,能够有如此能力搜集情报的地方,只有两个。地上那把刀上的标志,你或许认得。”
熊楚扭头看去,的确,刀柄上是有一个标志。这个标志,熊楚最初在逍遥子的流风剑上也看到过,三道波纹,其中还有一个月牙。只是后来,逍遥子将这个标志给销掉了。
这正是暗河的标志。
苍松子浑身颤抖了一下,随即忽的大笑一声,道:“久闻暗河不但是一个杀手组织,而且聚集了江湖上各门各派的秘密。我火神派虽然地处西边,想不到竟然还是得到了暗河的青睐,真是三生有幸啊。”
柳依依毫不理会,仍旧冷冷地说道:“如果你还想多坐几天掌门的位置,最好现在就给我滚,否则,别说你是火神派的,就是武当少林,我们也照样杀他个鸡犬不宁。”
苍松子面容阴森,道:“姑娘虽然是暗河之人,可是现在身负重伤,就算是武功再高,又有何能耐斗得过我?”
他的手再次落在了柳依依的脸上,光滑如玉的脸上。
熊楚的弋阳剑正准备出鞘。
“我知道你小子武功不错,可是你现在受了伤,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你要是动一动,说不定她可就死于非命了呢?”苍松子看都没有看熊楚一眼。
熊楚瞪着他,却是将弋阳剑按了下去。
柳依依同样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苍松子。
苍松子笑了,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威胁都不过是浮云。我就知道,你那把剑虽然是好剑,却绝对不敢拔出来。”
“他的那把剑虽然是好剑,我这把却是把破剑,却是能够拔出来!”
一个声音突然从树林里传来,从远处传来,声音叠荡开来,一圈圈回音在山间回荡。这声音苍凉,就像是风雪夜中的鸦啼。但是,苍凉之中却又多了一些慵懒和散漫,好似清晨第一缕阳光下公鸡的第一声打鸣。
光从声音就可以听得出,来人,绝对不是一个君子,君子是不会这样失去自己的风度的;也绝对不是一个小人,因为小人是绝不会有这样一份坦荡的。
这样一个人,应该是个浪子。
空气中不知何时多了些酒味。
来人已经站在了熊楚的后面。
但是,熊楚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个酒葫芦。
好大的一个酒葫芦,竟是将那人的整张脸都遮住了。熊楚只是看见这人和自己差不多高,体型也差不多,穿的一身破烂衣衫,有些邋遢,腰间挂了一口黑色铁剑,剑上同样刻着暗河的标志。
等到那人将一口酒饮尽的时候,熊楚这才看到了这个人的脸。他同时也确定了,这个人的确是一个浪子。他有着浪子该有的散漫眼神,有着浪子该有的醉意,有着浪子该有的一切神色和形态。
只是,这样一个浪子,却是暗河中的人。
苍松子显然也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眉毛不由得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