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大疑展示第四块绢帛,念道:“第四句经文是,‘我观太子身,譬若真金像,亦如大宝山,相好有光明’阿难住持的答案是,《大方广佛华严经入法界品第三十九之十六》。提摩师兄的答案是……是《大方广佛华严经入法界品第三十九之十》。请五位长老验证。”
听说两人答案不同,五位长老中,坐在中间的长老站了起来,说了一声:“大疑,再说一遍。”
“阿难住持是三十九之十六,提摩师兄是三十九之十。”
“《大方广佛华严经》简称《华严经》,是佛陀讲的第一部经,全文很长,被誉为“经中之王”,直接彰显佛陀广大圆满、无尽无碍的因行果德。这句‘我观太子身,譬若真金像,亦如大宝山,相好有光明’出自三十九之十六,阿难答得正确。”
阿难站在原地,神情如常,这一句经文,因为《华严经》篇幅很长,他起初以为是出自第三十九之十,直到临交卷时,才在答案后面,增加了一个“六”字。
提摩瞪着阿难,正如王子乔猜想的那样,他暗中用神识查看对方的答题,不想却吃了个闷亏,又说不出口。
大疑展示第五块绢帛,两人的答案相同。
王子乔松了口气,阿难总算不负众望,赢了第一场,却赢得这么侥幸。
台下众人再次议论纷纷,场面顿时变得乱哄哄的。
“安静!”提摩真力一吐,声音压住众人,顿时止住场上的喧闹,“阿难,第一场你赢了,希望第二场的医术比试,你还有不错的运气。”
“不知如何比试医术?”
提摩目光陡然绽出寒意,伸手向台下凌空一抓,只见人群中飞出一人,手脚乱蹬,身不由己地到了台上,提摩手腕轻转,将他放了下来。
被抓的正是先前说话的小和尚,法号不悟,年龄不过十七八岁,生得眉清目秀,不久前,被大疑用佛珠击中额头,鼓起的肿块还未消掉。
“你叫不悟?不错,刚才你敢说我们冤枉你,勇气可嘉!阿难师弟,听说他是你的弟子,不如我们就拿他来比试医术。”提摩像猫捉老鼠似的,瞅着眼前的不悟。
“提摩师兄要比的,不悟额头上的肿块,是不是看谁能消?”阿难问出了场上众人的困惑,肿块只有一个,如何供两人来比试?难不成,还要再敲出一个肿块出来?
“阿难师弟,你真会说笑,这肿块有什么难消除的!”提摩哈哈大笑,手指虚点一下,不悟只觉得一股力道扑面而来,还没来得及躲避,额头上一凉,伸手摸去,肿块已经消除!
王子乔心里一凛:提摩看来是个医术高手,不通过身体接触,就能消掉肿块,我也能做到,但像他刚才这样,举手投足之间,显得极为随意,要知道肿块由血液淤积而成,如果轻一分,就无法散掉淤血;如果重一分,不悟的额头可能会开花!这份拿捏,我却远远不及!
阿难也是愣了一下,问道:“提摩师兄准备怎么比?”
“既然比的是医术,如果只是普通外伤,又如何能分得出高下?我的想法是,我将不悟的左腿打断,由你来治;同时,你打断他的右腿,由我来治,看需要多久,他能站起来。”
全场哗然,哪有这样比医术的?有人小声嘀咕,这做法与佛法格格不入,看来提摩终究佛性不够,终究还是暴露出凶残的本性。
王子乔暗暗摇了摇头,不悟小和尚不过是替师父出头,说了几句,提摩眼里就容不下,想趁机废了他!
提摩面无表情,冲阿难问道:“那依你的想法,我们该如何比试?”
“如果按你所说,我打断不悟的右腿,由你来治,但他是我的弟子,即便真能治愈,他故意装作站不起来,你不是输了?”
提摩冷哼一声,暗道我早就料到这一点,但我出手,势必将他粉身碎骨,还会让你有机会治好?真是好笑!况且,他是你的弟子,你当着这么多人,怎能下得了重手?这一局,我是稳操胜券!
“五位长老和场上师兄弟都是明白人,自然能看出不悟的伤势是否治好。他要是敢装,就是欺师灭祖!我索性送他去见佛祖!”
“阿弥陀佛!话虽然这么说,为了避免嫌疑,不如这样,”阿难手指凉亭旁边的一株大树,“咱们就以这棵大树来比试,枯荣掌是佛门绝学,你我两人用枯荣掌拍中树干,待其枯萎后,另一方负责救治,谁能尽快让大树繁茂如初,谁就是本场胜者,这法子怎样?”
王子乔暗忖这倒不错,只是阿难的修为比提摩差得太多,枯荣掌的功夫肯定也相差甚远,杀伤力自然不在一个等级,阿难若想胜出,必须具备更高的医术!
“阿难师弟,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又说众生平等,所以,你、我、不悟和这树都是平等的,没有贵贱之分,不悟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才甘愿成就这场比试,但是这树,并没有答应,你怎么能强加给它呢?”
阿难又是一愣:看来提摩早就想好了对策,只是……无论如何,也不参拿不悟的性命来赌!
“提摩师兄既然这样说,我来挨你一掌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