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仕臻道：“前世孽缘，今生报应。”他长叹一声，道：“只是我的罪孽，却害得我的徒儿……”他想起了阿诺，那个阳光灿烂，天真可爱的小孩。

洛怿涵与古秋自是明白蒙仕臻话中之意，两人相望一眼，却并未说话。

蒙仕臻泪珠颗颗滴落，洛怿涵忙用衣袖拭干他脸上的泪水。

蒙仕臻又道：“为师还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说着，蒙仕臻从怀中拿出一副用丝帛抱着的画卷，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它，轻轻地展开画卷，画中女子顿时映在他的眼前。

蒙仕臻深情地看着画中女子，眼中已渗满泪水，仿佛心中已是苦痛万分。

洛怿涵与见过这幅画，正是在山洞那日白骨堆旁的画卷，也是牡丹仙苑柳宜所展之画——蝶江雪，亦是自己母亲的画像。

三幅画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便是山洞内的那幅已残旧变色，这一副与柳宜所展那副仍崭然如新，无丝毫破损。

蒙仕臻看着画卷，叹道：“我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子，也因此而令我愧疚终生。”他坦言相告，似是道出了他这一辈子最大的心事。

洛怿涵道：“爱恨无错，师父亦无需愧疚。”

蒙仕臻轻轻咳了几声，气息微弱，停了一会儿，他道：“我与你爹亲如兄弟，明知不能对菡萏有非分之想，可我，还是错了……”他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般，认真地在后悔着自己做过的错事。

古秋也道：“先生亦是情义中人，哪里有错。”

蒙仕臻看着画卷，淡淡笑道：“她能在我的画中，我便已知足……他将画卷递给洛怿涵，轻声叮嘱道：“好好保管此画！”

洛怿涵点点头，她本来还想再问关于画中人之事，可见蒙仕臻眼角泪水滴落了下来，不忍心再提过往令其伤心，便就作罢。

忽然，一条红影一闪，洛怿涵手中的画已被人夺取。

那身影之快，令古秋都未曾察觉得到。

洛怿涵等人看去，发现夺画之人竟是牡丹仙苑的柳宜。

柳宜看着画中女子，一边哭着一边摇头喃喃道：“又是她？又是她？”泪水颗颗滚了下来。

她伤心地看着蒙仕臻，流着泪大声道：“你至死都忘不掉她吗？你至死都还爱着她吗？”

蒙仕臻看见柳宜，颇为诧异，他轻轻唤了声：“师妹……”

柳宜流着泪笑道：“枉我二十年来找寻你的下落，担心你的安危，可你，可你竟然还一心挂念着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