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庭春色恼人来,却见满地落花红几片。
良辰美景,却无赏心悦目之人。
阿诺一个人手持酒壶在庭院内饮酒浇愁。
已经数不清这是阿诺第几次在庭院里饮酒了,只是每天都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再倒头昏昏睡去,一天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便也迅速的过去了。
他觉得自己如今犹如牢笼中的飞鸟插翅难飞,被囚禁于此,教他饱受煎熬,痛苦难言。
白莲儿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心里很难受,自己只是想好好爱他,怜惜他,渴望与他永远在一起,没想到却是如此折磨他。
白莲儿怎么也想不通。
她知道阿诺此前对自己柔情蜜意,爱慕万分只是因为他被“摄魂水”所控制,令他失去了自我意志,如今他已经清醒过来,他的情感归属重新倒向了洛怿涵那里。而阿诺之所以委曲求全留在东曦城,只是因为他怀有一颗仁义之心,因为自己救过他的性命,才使得他不忍自己为他自杀而死。
白莲儿痛苦不堪。
看着阿诺终日不言不语,夜夜烂醉如泥,这么久以来,阿诺未曾与自己说过十句话,白莲儿的心如刀绞。最近一段时间,她一直在想如何才能使阿诺开心起来,如何让阿诺接受自己的苦苦爱恋。
夜更深了。
阿诺已经喝空了三坛酒,浑身亦是被酒水淋得湿漉漉一片。
忽然,闻得一阵悦耳的琴曲之音悠悠传来。
那乐曲如泣如诉,像是一个女子的轻柔话语,娓娓道来,令阿诺不禁为之一怔。他睁开眼睛看去,不远处的鲜红桃花后面,一个白衣女子正自抚琴。
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白莲儿雪白玉指轻轻拨动,那醉人的曲子便如清泉般缓缓流淌出来。
“莲儿。”阿诺不禁唤道。
白莲儿身着轻纱白衣,秀发长垂,清秀的面容上流露出伤感神情。只听白莲儿轻轻唱道:“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既见君子,我心则降。赫赫南仲,薄伐西戎。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执讯获丑,薄言还归。赫赫南仲,玁狁于夷……
一曲唱完,白莲儿泪珠颗颗落下。
阿诺眼见这一幕,心中不知为何一时酸楚不已。
又闻曲调忽变得哀怨忧伤,丝丝袅袅凄苦不已,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