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教友还请登记一下,各堂各坛不要坐错了位置啊!”就在白鹿庄的大门位置,一张桌案上面放着笔墨纸砚。
一个中年秀才坐在一旁,正埋头誊写着来人的名讳和堂口。
“毛癞子,萧县唐庄人,隶属执法堂。”毛贵杜撰了身份,对方并没有核实,不过誊写的纸张却是悄悄的变换了。
王力冬誊写的是白纸,放在桌案的左侧,毛贵誊写的是红色的纸张在右侧,还有一些人则是用黄纸誊写,放在中央。
黄纸记录的人最多,足足有一尺来厚的纸张,密密麻麻的用小楷记满教徒的名字。
白纸和红纸偏少,大约只有四五张,放在两侧显得有些孤单。毛贵匆匆一瞥,看到了同张纸上有个几个熟悉的名字,破头番是堂主,其他几个是总坛的弟子,估计这是一张记录核心弟子的名录。
狼子野心,其心十分歹毒,这是要釜底抽薪的将白莲教一打尽啊!
探马赤军大军压境,没有立刻展开攻击,就是为了要等候更多的人到会。而名册的记录,则是担心有漏之鱼,即便是今日逃脱,也有迹可寻,绝对的要杀得干干净净。
对付江湖人物,说难也难,说易也易,难在于江湖人物见势不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根本就无法斩草除根。
易在于,再高明的身手,也挡不住千军万马的冲击,只要抓住了对方的弱点,就可以瓮中捉鳖。
如此走一步看三步的算计,毛贵脑海里里面就跳出一个人来,喇嘛教佛子李察罕,就是此中高手。
“小兄弟真不够意思,执法堂的弟子,也跟我藏着掖着说道,莫非看不起我们这些乡下来的弟子。”这王力冬突然有些不悦的说道,声音还有意无意的让其他人听见。
这是故意挑拨离间教徒之间的关系,尤其是毛贵和普通教徒,总坛和各个堂口之间的关系,这王力冬倒是会见缝插针。
“王大哥,说哪里话,我还有一点私藏的好酒,算是当我向你赔罪。”毛贵眼珠子一转接茬道,心中盘算着怎么收拾这家伙。
“哦,既然小兄弟相邀,岂敢不从,就是担心见到长老堂主的,我这腿肚子发抖啊!”王力冬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子的心态,伪装的还挺像。
毛贵现在不敢贸然去找韩山童,因为叛徒内奸的存在,引来大军提前围剿,那可是白莲教的噩梦。
白鹿庄同样是窝棚较多,除了中央处一座方圆十丈的祭坛之外,大同小异。毛贵带着王力冬,找了相对寂静的地方,骤然回头朝着他一笑。
毛贵这一笑,王力冬脸色大变,显然从毛贵的眼神中看出了杀气。
哈哈——
王力冬双臂一振,护在胸口之前,一脸的得意神色,浑然没有在意毛贵搭在他肩膀之上的右手。
“小子,扮猪吃虎,吃到你笑面虎王大爷的头上,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有几斤几两!”王力冬内力运转,想要震开毛贵的右手,对于他而言,无需尽全力,就可以震断毛贵的右手。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头声响起,王力冬一脸的嘲讽之色,似乎想要再奚落毛贵几句,却感到一股钻心的痛楚,从肩膀上面传递到大脑,传遍了全身。
“怎么会这样,我的……”王力冬此刻才意识到,这断裂骨头的声音,是来自自己的肩胛骨,而不是毛贵的右手。
说来王力冬也是一个狠角色,承受着钻心的痛楚,依然不忘反击,抬起右脚就冲着毛贵的下体而去。
王力冬的反击很迅速,但是和毛贵相比,那就慢上了一拍,一个铁拳在等候着王力冬的反击。
同样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王力冬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的伤害,已经瘫倒在地上,痛苦的**着。
毛贵的两次攻击,可不仅仅是物理伤害,还有乾坤大挪移,借助王力冬力道反击,此时王力冬的五脏六腑,怕是难有一个完整的。
“说吧,你们是什么人,居然到白莲教的总坛撒野?”毛贵之所以没有一拳击毙他,就是要知道对方的消息。
“要杀就杀,王大爷……不怕……”王力冬咬紧牙关硬撑着,内伤自己清楚,必死无疑。
“不说也没有关系,还有三个时辰可以好好的享受。”毛贵一点也不着急,耸耸肩准备离开。
“你……你……”王力冬仍然坚持着,但是强烈的痛楚让他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难道自己就是想死,还要得到敌人的怜悯?”王力冬不甘心,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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