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王虞，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吴翠会连抱都不抱布娃娃了，因为从她见到布娃娃的时刻起，她就知道，她必须要二选一。

有的时候，冷漠也是自己保护自己的一个方式，因为冷漠，自己就可以不动情，就不会心疼，就不会觉得难过。

可是，想到吴翠的话，王虞觉得，就算是她装作冷漠了，她心底里也一定是很难过的吧？

人就是这样，永远都不像是表面看的那样子，有些人，看起来一点感情都没有，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心情有多糟糕。

就像此刻的王虞，她看都不看屋子里的鬼魂一眼，就已经念起了咒语，把他们全部都收入了自己的包包当中。

此时的王虞，只觉得，自己就冷漠一些吧，不看不问不说，不去想他们有多难受，自己就不会难受了，可是，这一排八个左右的房间走下来，王虞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就要窒息了，尽管她已经强迫自己不要看了，但是，依然入耳的惨叫，进入之时的血腥味道，还是不停的在刺激着他的鼻子，刺激着她的各种感官。

“终于完了。”走出了最后一个房间的王虞，仿若虚脱一半的靠在了墙上，满脸的泪痕。

此时的她，虽然想让自己的心麻木一些，但是，却依然在纠痛，天底下，怎么还会有那么残忍的事情，居然还直播虐杀一个活生生的女孩？

王虞的心在颤抖，这个世界的黑暗，还有残酷，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虽然此刻的她，表面上很冷静，也可以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但是，只有王虞自己才知道，自己已经变了。

“于凡，把她们都救完了吗？”此刻，随着那些鬼魂的执念消失，王虞看到了出现在她的眼前的于凡。

见到王虞在楼道的镜头等他，于凡似乎并不意外，只是一把握住了王虞的手，轻轻的点了点头，满是担心的看着表面上无比平静，但双手，甚至连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的王虞。

原本，他想要她不要接触到这一切的，在那些鬼魂找她的时候，于凡也是无比的挣扎，可是，他还是放任了。

因为，比这更残忍的事情，还依然存在着，如果，王虞一直都没变的话，将来，会比现在还要让她觉得难受，人总是经历了，才会成长的，就像是此刻的王虞。

“于凡，我们走吧，先送这些女孩回到大厦。”王虞看了眼怯生生的跟在于凡身后的女孩子，如果换成是以前的她，一定会上前嘘寒问暖的，可是现在，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其实，她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硬撑着站起身，发现，自己的双腿在发软，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些恍惚。

其实换成以前的王虞，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的脆弱，可是此刻，她发现，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之内，再见到了于凡之时，便突然双眼发黑，一下子倒了下来，倒在了于凡的怀里。

于凡一脸的冰冷，因为他知道，这就是王虞自己潜意识里，保护自己的方式，以前，见鬼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利索的晕了，但是，她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不管有多怕，她也没有在晕倒过了，可是现在，于凡不由得在心底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