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晖与幻花带着绿水的“尸身”离开质子府,立即宣布回宫,但却不走来时路线,而是选了一条僻静而且近的小路,甩开跟踪后,羽林卫暗分两路,多数随幻花、褚晖回宫,少部分人跟着闵轼,到了一座民宅。
绿水,被留在了那所民宅内。
回宫路上,大轿内,幻花在闭门养神,面容疲倦,但是没了悲伤之色。褚晖,将她拥在怀里,垂头,闻着她的发香,“绿水有福,有你费心费力周旋安排,援手相救,他日,我若有难,你,会不会也……”
幻花张开眼眸,愕然,“在你心中,我竟如此凉薄吗?你若有难,我会袖手旁观?你怎么会如此认为?”
“在你心中,或许,最疏忽的也许就是我了。”褚晖叹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你守着静天,顾着旁不相干的那些人,正眼看过我吗?今日,你可曾注意到有人曾要行刺与我?”
幻花紧张地翻看着褚晖的前胸,后背,手都哆嗦了,“怎么会?什么时候?”
“逗你呢,你还真信了,你如此,我便放心了。”褚晖见幻花紧张他,开心咧嘴笑了。
幻花注意力都在褚晖身上,没有留意这大轿顶端一角,一根金针微微颤动。幻花上轿时,一根金针悄无声息自她身侧射来,褚晖袍袖一挥,带起微风,改了金针方向,金针射入了轿中,定在了顶端角落。
华国人不会针对幻花行刺,那就是宫中了,是钟离香还是幻情呢?
幻花与褚晖回到宫中,天已然亮了,宫中风平浪静,褚源并没有冒险前来劫掳幻情。
褚晖想到幻情与褚源之间曾经有的默契,对幻花轻声说道:“我还是去那边看一看,你逗静天玩儿会儿,再睡会儿,我散朝后回来。”
中宫殿内,烛火未歇,幻情未眠,正在塌上桌边灯下绣着艳粉色的小儿肚兜。自从她怀孕,自从褚晖不肯与她打赌,她好像顿悟了,不再痴缠褚晖,看向褚晖的目光也不再有敬畏和崇拜。
她见褚晖面容疲惫进来,并不惊讶,也不起身见礼,只眼皮撩了撩,冷笑几声,手里的绣针都没停。
“你这是一宿没睡吗?”褚晖问道,“那些宫女都干什么去了,也不知道劝劝。”
“本宫嫌他们啰嗦碍事,都赶走了。”幻情话里有话,挑衅看了一眼褚晖。
褚晖在她对面坐下,看了看她的绣品,皱了皱眉,想要讥讽几句,却想到她以前对自己一腔心意,到头来被褚源毁了清白,他如何能在她伤口上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