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无精打采地四散坐在地上,脸色青青,神情恹恹,表情呆板。
看着大家无精打采的,巫世奇就于心不忍,仍然小声地问陈文辉道:
“非要等市局的人来了才能撤离吗?看队员们都折腾了一个晚上又一个上午了,能不能用封条把现场围好它就撤离?”
陈文辉脸色立即起了变化,一把拉起巫世奇往一旁走,还扳着脸说:
“这种说话好在你小声儿问。不然的话我就得和你反面的了!你也不想想看,这个案子我们将来能结得了吗?多数情况下是结不了的。这样一来,这是个什么案?下不了结论对吧?那么,失踪的李进怎么处理?这已经不是你我这种小虾小卒能够画句号的了。所以不等市局领导前来,谁负得起责任啊?巫世奇!”
顿了一顿,陈文辉接着说道:
“五年前,我参与到一件杀人案的侦破去,那情景就和今天碰到的案件如出一澈。当时,负责这个案件我的老领导王子振,也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请来了市局局长,让局长知道整个事件的真相。结果,后来在取理后续事宜时,就顺利许多。否则,谁担负得起这个责任呢?不是说我不愿担责任。而是当事件超出我这种级别的范围时,就应该由更上一级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不仅仅是汇报就能解决问题的!”
巫世奇听得如此说,方醒悟到案件背后的政治责任问题!同时,也佩服陈文辉的善于总结经验!
想到这,巫世奇就嘿嘿地苦笑起来。
“陈队长,你不愧是当领导的料,看问题就是站得高看得远。看我,怎么就一点都没想到这个问题呢!”
正说着,市局的领导来了。
连陈志军局长也亲自来到现场。
陈文辉一见,忙上前汇报情况,把刑警队碰到的事,加重语气讲给陈局长听。
听得陈局长好几次都在喘气儿。而且直到目前,他还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起初反抄着手,侧着头,皱着眉头;后来有些吃惊的样子,就把反抄的双手放到身前来,一手托另一只手的肘,被托着肘的手四指托下巴,食指轻弹着上嘴唇。上齿及着下唇,一副凝思苦想的样子。
能够做到公安局长,总该有点儿年龄,大概就是文化大革命期间读小学的人,那时可讲究“破四旧、立四新”了。
你想,一个正在接受教育的孩子,天天听说要破四旧,他的思想能不受影响吗?要说现在这个案件与鬼鬼神神的扯上关系,谁信啊?
可陈文辉才不管你信不信,他要把这事的实际情况说出来,即使多么恐怖都好。
否则,作案人至今仍然神龙见首不见尾你说不清楚;好好的一个李进诡异地失踪了,你也拿不出解释的理由。
陈志军局长其实起初并不相信的。
他心里想,都什么时候了?你破不了案竟然拿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来糊弄我?
可看陈文辉的样子,也似乎不是拿自己仕途来开玩笑的样子,就有些狐疑。
正听得陈文辉越说越神奇之际,就在这时候,法医慌慌张张冲了过来,也不管领导在商量什么事了,他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