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李倚露再次经过那条女尸时,她心里明明想过大步跨过去走出房间去的,但她一走近那条女尸时,真是鬼使神差啊!她的眼睛不知怎么又移到死者的那张照片上去了。而更加诡异的是,她的脚步自觉不自觉地放慢下来!
突然,她感觉到了一阵寒颤,人就惊怕地往后退去,她不仅走不出这间停着女尸的房间去,而且还来了个趔趄,一下子就靠到墙壁上。她的背脊好象碰到了细细的丝绳,直觉告诉她,她碰着电灯拉绳了!李倚露于是一转身,拉亮了电灯。
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屋里终于明亮了起来。李倚露又惊又怕,连滚带爬的上了床,这种床现在不多见了,是古式古香造型的红木大床。外面刚下过雨,很凉,她用被子把身体捂的严严实实的,想要安安稳稳的睡一觉,但是她的视线现在就对着那口棺材,这间屋子的门把她和那条女尸困在里屋了!
那条只有半截白色的布帘子挡着的女尸,在电灯光映照下,正好全部给李倚露看见,不知道为什么,她既离不开房间,又莫明其妙地与尸体睡在一间房,原本困倦的脑袋里一下子连半点睡意都没有了。
就这样在床上等了好久,她才听见外面传来开门声,首先听到的就是邓发坚骂骂咧咧的声音,“那屋主也真够意思,借给我们一间停尸房。”
搭骨师笑着说,“有个落脚的地总比路上冻一夜强,咱们晚上又不是没摸过坟堆,怕她个鸟!”
四人边说边笑,一撩帘子,只见李倚露斜着脑袋,一副幽怨的眼神看着他们。
邓发坚一见李倚露这样惊得一动不敢动的样子就乐了,走近床边来,一张嘴一股酒气,假装很惊讶的样子说,“李倚露同学,你咋还没睡着呢?不会是怕那女人从棺材里爬出来找你吧?”
那马维久今晚也不知是否喝多了,竟然不懂得来怜惜李倚露,还和黄天平一道哈哈大笑起来,最后还是黄天平没有完全醉,他忍着笑说,“维久,倚露和我们不一样,不像我们这些男人啊,怎么着男人也胆大过女人的,倚露睡不着也是正常……”
李倚露气啊!她几乎是用哭腔大骂起来道:“你们什么男人啊?要是你们也被迷在这间屋子里出不去,还莫明其妙地被迷上床来,看你们谁个还笑得出声来!什么马尿啊,这么好喝,连同伙被鬼迷在里间里也不知道!亏你们还笑得出声来……”
说着,李倚露就忍不住了,“哇”的一声,放声哭了起来。四个男人这才有些酒醒过来,连忙走上前来想安慰李倚露。
马维久也有些愧疚,他一个转身,就想对着那条女尸臭骂。可是,他忽然好象看到女尸的嘴角边扯了扯,似在嘲笑呢!马维久当即就腿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