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峰呆若木鸡的样子,从楼上下来后,就没有正眼儿看过一眼邓发坚他们。仿佛这五个人在他的堂屋里就如透明的一样。那种不把人的存在当回事的态度,着实让邓发坚他们尴尬极了。
这事要是发生在往常,还真会没人搭理韩林峰,撒腿离开韩家算了。但现在不行,毕竟不把女鬼韩荣英的生辰八字拿到,这女鬼常上人身,让人阴气越积越重,最后会弄出人命来的。所以,性命攸关的事情,还是得硬着头皮问韩林峰才行。
那邓发坚为了救人命,就腆着脸,堆起一堆难看的笑容来,走上前去,挡在韩林峰前面,不让他痴呆呆地离开韩家,“韩伯,这大清早的你去哪呢?”
韩林峰不出一句声,似乎连动一下嘴皮子都懒得动一下,两眼依然是痴痴呆呆地不知在看什么,脚步也没有停下来,径直往门外院子走去。
这黄天平一看,人就一下憋不住了,着急了起来,“喂,姓韩的,我们风水大师问你话呢,你听到了没有?别不理不采的!信不信我……”
邓发坚一听黄天平的说话就知不是什么好事,再让他说下去,准难听得不是要宰就是要杀,赶紧上前一把护住黄天平的嘴,“嘿嘿,韩大哥,你别介意,这人……粗人,粗人,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邓发坚以为自己尽量讨好韩林峰,说不定一个感动,没准韩林峰就心软了,把他侄女的生辰八字说出来,但显然目的并没有达到。韩林峰一言不发地往院子走去,开得院门来,隔壁的六婶正探头探脑往里瞄。
一副想看个究竟的样子。黄天平一看这个六婶多管闲事,就把从韩林峰不搭理人所受的气发泄到六婶身上,“看什么看?很好看吗?这关你什么事啊?”
不知今天黄天平心情是怎么了,逮着人就咬。岂料那六婶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翻了翻眼睛,对着黄天平就骂开了,“大清早的被狗咬了怎么的?我过来看我隔壁韩叔怎么了?有道是远亲还不如近邻呢!我还不知道你们是他什么人呢,你倒管起我来了?真是的!”
六婶说完,咣当一声摔了一下院子的木门,“噔噔”地摇摆着屁股走了,也不知是不是黄天平的态度让她恼得不愿理人了,反正没有半分好脸色。
“操,死婆娘!”邓发坚吐了一口吐沫,正要在背后补骂上两句,却被马维久制止了。
“我看韩林峰那老头是摆明了不想理我们,再讨好他也没用。”马维久说完打量了一下呆呆地、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的韩林峰,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等等看吧!”马维久盯住韩林峰的背影,除了看着他朝村委那个方向走去,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让他开口说出他侄女的生辰八字来。
搭骨师和黄天平也很无奈,看了看邓发坚,见他眯缝着眼睛在抽烟,眼角却斜睨着韩林峰的背影,不相信韩林峰能跑离村子去。看也颤巍巍走路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无力远行,只是不明白他要去村委哪个方向干什么!
“这老家伙到底要干什么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从昨天晚上起,我们把她侄女的骨灰坛子交给他之后,他就没有下过楼,应该是没有吃过饭吧!”邓发坚嘿嘿干笑了两声,就继续道,“是不是往村委那边去,要弄点东西填肚子?”
邓发坚如此一说,似乎其他人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了,只好继续坐在堂屋里等。
过了大概有半个多钟,马维久有些坐不住,站了起来在院子里踱来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