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支书冲出韩家院子后,见着几个民兵正和副村长闲聊,劈头盖脸就把他们臭骂一顿:“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在这搬弄是非?院子里死了鸡,又死了狗,你队就不看看是谁做的,制止制止他一下?那狗死时总会哼哼几声吧?你队咋就不往里看一眼呢?”
“什么?院子里的鸡和狗都死了?”副村长不敢相信地反问支书道,眼睛瞪得那个大,把心里面的吃惊不已全部露出来了。
那几个和副村长负责守在院子外的民兵,一听支书的责备,都和副村长一样,露出了吃惊得不得了的神情,而后,如同被提醒过来似的,齐拥到院门往里看,那幅惨不忍睹的画面呈现在他们眼前时,都不禁倒抽起冷气来。
“太不可思议了!杀鸡杀狗那都是动作响动的活儿,咋就一点都听不到呢?”
“可不是!我还以为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呢!不然,咋着都要往院子里看看的……”
支书很狐疑地听着民兵们和副村长的议论,还真不敢相信他们说的是大实话哩!可这时邓发坚走近来扯了扯他的衣角,并给了他一个眼色,支书这才收了口。
一行人因为遇上如此可怕的鬼事,都不哼声,就往村委撤去。虽然现在是大白天,但他们的脸色就如丧家之犬,耷拉着脑袋,神情戚戚地在村道里默然走过。他们中,有的仍然头皮发麻、后背发冷呢!
走着走着,黄天平有些不解地转身问邓发坚道:“白日堂堂的,就这么厉害了,要到晚上岂不是更凶?根本就无法治这凶鬼了啊?可是按理说,这么大的日光,那鬼根本就不可能呆着,除非它想受阳气炮烙之苦!”
邓发坚本想对黄天平解释一番,但似乎现在真不是时候。他知道黄天平很怕那只要嫁人的女鬼,只好简单说上一句道:“屋子里朝向有问题,又潮湿阴暗,容易滋生霉气。再加上日久天长缺少人气,阴气越积越厚,最适宜鬼魂出没了。更何况屋子把阳光给挡住了。”
一旁的何文书听到,插话过来劝道:“我看这个事也不是三两下手脚就能厘得清的事,我队回村委去,宰鸡还神,从长计议,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好吧!”既然现在大家真的束手无策,那马维久在与外人讨论问题时,几乎是为了面子而自觉地站出来,代表这一行与鬼做媒的人,和村长商量问题。其他几人就自觉地闭了嘴,没再说什么。
回到村委后,早有村里的婆子宰鸡杀鸭,不在话下。大家都放开来喝酒吃肉,希望醉得不省人事的,把遇鬼的晦气事忘掉它。只有留在村委里养伤的搭骨师,仍然病恹恹的样子,在李倚露的照顾下,勉强吃了些饭菜。
第二天中午,趁着日光正烈,邓发坚带着昨天那几人,外加副村长,还有五个民兵,浩浩荡荡闯进韩家老宅去,不知是不是因为人多,阳气充足,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