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不要这么说,小妹她其实也有很多优点的,毕竟她曾经奋不顾身的救了我很多次……”古月彤慢慢道,脸上出现一丝很复杂的心情来。
古潇安见了,顿时厉声道:“她那是救命么?分明是故意在你面前显摆!”
“到底,是有一丝姐妹情谊在的……”古月彤摇摇头,柔声劝道:“大哥,无论小妹她以后做了什么,你都要想法子好好的教育她,不要对她赶尽杀绝,好么?”
古潇安在内心之中再一次的感叹了一番自家大妹子的心地善良,然后郑重其事的点了一下头:“好。”只是心里面,他却再一次的恢复成从前那个面冷心更令的古家世子爷了。
当日晚间,锦安候夫人再一次来看望女儿,却看见她面颊发烫,烧的神志不清,顿时吓的魂飞魄散,连忙命人去请太医来。
太医来的当口,锦安候与古潇安也急匆匆的赶来了。就连古月华也跟在后面,只是锦安候夫人不允许她进入内室,所以只在外厅站着。
锦安候太过担忧古月彤,倒也没有注意这一点。
然而古月华站在厅外,却是低眉垂眼,锦安候夫人让她站在这里,她就站,绝不肯多言语一句。
好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徐太医终于匆匆赶来,替古月彤诊了脉之后,沉声道:“侯爷,夫人,小姐这病情竟然反复发作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锦安候夫人哭哭啼啼的开口道:“徐太医,我们一直都是按着您吩咐的那样,一日三餐按时给彤儿喝药,屋内也保持着通风,屋中也烧着炭盆,绝对没有一丝违背,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徐太医闻言,不由的有些若有所思。
一旁的赵嬷嬷忽然开口道:“太医,是不是因为有人冲撞了大小姐呢?之前那夜如此凶险,夫人连夜便让二小姐迁居回了落梅居里,后来大小姐的病就好了,今日侯爷再次让二小姐迁居到芷蘅院里来,大小姐就又病了!她一定是被人给冲撞了!”
“你胡说什么!”锦安候听了这话,却忽然怒不可遏起来,他走上前来,狠狠一脚将赵嬷嬷踹翻在地,冷冷道:“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子敢污蔑主子?”说着,视线转移到了一旁的锦安候夫人身上。
“夫君,这话绝对不是臣妾教她说的。”锦安候夫人看到丈夫愤怒的目光,心中慌乱了一下,却依旧佯装镇定的道:“这件事情,侯爷还是问一问徐太医吧!看他怎么说。”
锦安候的目光这才转向一旁的徐太医,开口问道:“太医,这中间可有关联?”
奈何徐太医是个和稀泥的主儿,他谁也不想得罪,听了锦安候这话,他瞧了床上的古月彤一眼才道:“古小姐原本发高热是因为心绪不宁的缘故,但是皇上已经给了她清白,还给了这么多赏赐,按照道理来讲,她心情舒畅之下,对病情是有利的,此时就算不好,也绝对是在朝着康复的路上发展才是。但是,她却再一次的病倒了,病情还如此气势汹汹,恐怕令夫人所言,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侯爷!”锦安候夫人一听徐太医的话,当即就泣不成声道:“你总是说我胡说,现在徐太医也这么说,你还不肯将华儿搬回到落梅居去住么?她只是搬回原来的院子而已,却能救自己的姐姐一命,这难道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么?”
锦安候的脸色难看之极,他转过身来,瞧着徐太医沉声道:“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侯爷。”徐太医弯腰行了一礼,道:“在下身为太医,自然会竭尽所能的替古小姐看病,也会想法子退掉她的高热,只是,夫人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再说就是让府上二小姐搬一下院子而已,又不是虐待于她,如此简单的事情,但凡侯爷与二小姐多疼爱大小姐一些,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命在旦夕,而无动于衷。”
“侯爷!求您了!”此时锦安候夫人也泪水涟涟的恳求起来:“我与你夫妻十八载,从未求过你什么,如今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而已,你也不肯答应么?”
古潇安也上前来道:“父亲!孩儿也请求父亲让小妹搬回去住!”
满屋子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是提反对意见的。
锦安候面沉如水,他紧咬牙关一个字也没讲,但是眼中却有着深深的失望。
他虽然不知道大女儿的病为何会如此蹊跷,但他却是个不相信怪力乱神之人,压根就不相信会是小女儿搬进了芷蘅院而冲撞了大女儿的病情,这一切都是巧合罢了!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古月彤一脸虚弱道:“爹,你不要听她们胡说,这件事情,根本就与小妹没有任何关系!您不要,不要听她们的……”
然而她话音未落,锦安候夫人与古潇安便一起大声喊道:“彤儿!这万万不可!你病的如此之重,要是再不能好起来,那么两个月之后,你如何还能出嫁?”
听了这话,古月彤眼中双泪长流。
厅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眼巴巴的望着锦安候,等着他来做决断。
锦安候站在那里,好半天都没开口,他压根就不相信这些!可是众口铄金,他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帘子外头却有一道清越的声音朗朗道:“父亲不用为难,女儿搬回落梅居里就是了,只盼着姐姐的病情能早日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