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其实也跟他们一样悲痛!
可他有这个资格么?
想到这里,古潇安又再一次的愤怒起来,他猛的一把抓住郑然的衣裳领子,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给我听清楚了!你愿意自宫做个太监随我妹妹一起进宫,我满足你!可是,这一辈子,你就只是一个奴才!永远也不能妄想其他的!”
郑然听了这话,眸子暗了暗,却是不假思索道:“当然!我绝对不会有其他的想法!世子请放心!”
“我现在还不能放心,一切等你真正做了太监之后再说吧。”古潇安说着,直起腰来,面无表情的道:“这两天你就乖乖的在这里呆着,哪儿也不要去!等彤儿出嫁了以后,我会悄悄的派人带你去净身,你休养上两三个月,就可以进宫了。”
郑然听着这话,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点点头道:“一切听世子安排。”
古潇安瞧着他这张逆来顺受的脸,却是渐渐的不耐烦起来了,他挥挥手道:“好了!你下去休息去吧!换身衣裳,别丢侯府的脸!”
“是,世子。”郑然说着,擦一把嘴角上流出来的血迹,转身慢慢的退下去了。
古潇安等他走了,这才自去洗漱休息不提,但是这一夜,他无论怎样也睡不着。
当然,毫无睡意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古月彤。
她躺在床上,心里面好一阵懊悔,尤其是,当古月彤想起沐浴更衣之时,清楚的看到自己全身上下的那些吻痕之时,简直恨不得将赵恕给碎尸万段!
她的浑身都布满了他的痕迹,短期内根本就消退不了,这叫她如何能够隐瞒的住?后日就是大婚了!
当时只有如意一个人伺候着她沐浴,当如意看到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之时,忍不住就惊呼了出来,不过那丫头终究是个机灵的,声音才出喉咙,她便紧紧的捂住了嘴巴。
“小姐!奴婢什么都没看到。”如意说着,便侧过了头。
古月彤没有心情去理会她,只冷冷道:“你还站在那里发什么呆?还不快找些药膏来替我擦一擦?这些痕迹必须要在后天完全消除!否则我们就都是一个死!”
如意吓了一大跳,连忙道:“是,小姐,奴婢一定想办法。”说着,便拿着温热的毛巾来为古月彤擦洗身子,尽量的敷一敷那些青紫的肌肤。
古月彤见她动作温柔,便没发作。
如意的动作越发的小心。
……
次日一大早,睁着眼睛直到天亮的古月彤便匆匆起身,洗漱了之后早膳也不用,便直奔锦安候夫人的院子。
一进门,看到里里外外一大群的丫鬟婆子正在伺候母亲洗漱,古月彤招招手将所有人都打发了下去,还命如意在门口看着。
“彤儿,那你这么是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情了么?”锦安候夫人看到她如此神色凝重,登时吓了一大跳。
古月彤瞧见她慈祥的面容,忍了一夜的委屈全都涌上心头,她鼻子一酸,便哭了出来,喊了一声娘便直直的扑进了锦安候夫人的怀里。
”彤儿乖!你即便是成亲了,进了宫,也还是娘的女儿,何必要如此伤心呢?“锦安候夫人拍拍女儿后背,笑眯眯道。
好一会儿之后,古月彤才止住了哭泣,她从母亲怀里探出头来,瞧着这张自己最为熟悉的脸,却是千言万语梗在喉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彤儿,到底怎么了?”锦安候夫人早已经从前两日被侯爷发狠话要休弃的阴霾当中走了出来,她是一点也不害怕自己被休,因为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娘,女儿,女儿昨夜去见了廉亲王,让他帮忙想办法来对付小妹。”古月彤迟疑了良久,才挑拣了一个最为委婉的开头讲。
谁知锦安候夫人一听这话,眉头便狠狠的皱了起来:“你是说你去见了廉亲王?那个人狼子野心,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娘不是说了么,叫你别没事去见他!”
古月彤听了这话,登时便哭了:“可是你跟哥哥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好好好!娘不说这些了!”锦安候夫人一把拉住女儿,将她抱紧了道:“我的乖彤儿,你明日就要做新娘子了,快不要哭了!到时候眼睛肿了可怎么办才好呀!”说着,伸出手去,慢慢的替她擦去眼泪。
古月彤感受着自家娘亲的温柔体贴,心里面便觉得好受起来,她终于鼓起勇气道:“娘,女儿有一件事情要与你说。”
“什么事情?你说就是了,干嘛还这么凝重?”锦安候夫人微皱眉头,问。
古月彤想了好一阵儿,才鼓起勇气道:“娘,去见廉亲王的时候,我喝了一点酒……”
“什么?喝酒?”锦安候夫人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