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华听了这话,仔细的思索一阵儿,皱眉道:“我总是觉得,那个苏姨娘身边的丫鬟锦环,是有些问题的。”
“有什么问题?”琉璃问。
古月华摇摇头,道:“说不清楚,直觉。”
琉璃听了,想了想道:“小姐,这个锦环,倒也值得被怀疑,仔细想想看,苏姨娘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经过她的手,万一她偷偷的给苏姨娘所用的那些个药里面再添加一点分量,然后导致她真的小产,这不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关键的是,要看她有什么动机。”
“你说的对,要找到动机。”古月华听了这话,立刻点点头,道:“不过咱们没有证据,此事不宜声张,暗地里调查就是!”
琉璃却是一愣:“小姐,咱们不是不插手此事么?”
古月华挑眉道:“是啊!我是不插手苏姨娘陷害我母亲的事情,可是我没说过我就会放过苏姨娘啊?”
“啊?小姐,你是想……”琉璃吃惊问道。
古月华微微一笑,道:“对,我就是要收集证据,然后再想法子绊倒苏姨娘,怎么样?”
“没,没什么!”琉璃连忙摇头,然而内心里却是叹息不止。她家小姐可真会黑吃黑!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的就是如此吧?
两个人正说着,忽然便听到好一阵嘈杂声,鞭炮与礼乐齐鸣,琉璃惊喜道:“小姐!吉时已到,大小姐她要上花轿入宫了!”
赵恬身份尊贵,乃是太子,他大婚根本就不需要自己亲自上门迎亲,古家只要在成亲这一日装扮好了新娘子,等宫里来的华辇来将古月彤接走即可。等到了宫中,皇上颁下太子妃印玺与册立诏书,而后庙堂祭拜,昭告天下即可。
最后,太子与太子妃同乘轿撵,绕城一周,这大婚之礼便算是成了。
古月彤离家的最后这一程,古月华没有去相送,对于这样的热闹,她根本就不想凑。不过因为有了苏姨娘小产的事情,这古月彤的心里面很不好受吧!
她猜的不错,此时坐在华辇上的古月彤心情的确很不爽,只是她不爽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忐忑接下来的事情。
她终于嫁给从小就一直梦想嫁给的那个人,只是很可惜,她却已经失去了清白。
不能将最好的东西留给最爱的人,这一直是古月彤心里面的结,可是这种心思她却不能说与任何人听,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今晚上,她还要对最爱的那个人撒谎,她能不担心么?
可是担心了,又能怎样呢?
到最后,她还是要按着已经设定好的路线走下去,一步一步,将自己伪装成最完美的那个新娘子。
锦安候府大门前,锦安候夫人望着人群中渐渐远去的华辇,眼中有泪水缓缓而下。
她最爱的女儿,终究还是出嫁了,且前路渺茫,不知道是福是祸。
此时此刻,她原本应该是喜悦的,可是锦安候夫人心里面,却是苦涩一片,半点喜悦也无。
一直到天擦黑,前来侯府祝贺的宾客才算是都离去了。人一走光,锦安候便再也按耐不住,直接就大踏步的去了惊鸿院。
自从上一次离开,这中间才隔了三天,但锦安候心里面,却是非常难受。
“参见侯爷!”
一进门,所有的仆妇都跪下来请安,锦安候摆摆手,让众人起身,他自己脚步不停的直接进了上房。
锦安候夫人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他会来,大开着房门,自己端端正正的在花厅里坐了,等锦候进门之后,她才站起身来请安:“侯爷,你来了。”
“我当然要来!”锦安候一瞧见她,火气便蹭蹭蹭的上来了,他冷冷的瞪了妻子一眼,面无表情道:“好了,现在这里没有外人在,你就说说,你为何要加害苏姨娘肚子里的孩子?”
“我加害她?”锦安候夫人听到这句话,就像是听见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连眼泪都流出来了:“我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妾!值得我出手么!我的女儿现在是太子妃,我的儿子,是这侯府的世子!她能威胁到我么?我为何要害她?”
“这样的事情你难道做的还少么?”锦安候夫人听了这话,丝毫都不为所动,他痛心疾首道:“当年要不是你,这侯府中的孩子,至少有十个个!可你瞧瞧现在,长大成人的只有四个!要不是我暗中保护华儿与承安,恐怕她们两个也活不到现在吧?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句话?”
“原来侯爷一直都将那些个贱种的死都怪罪在我的身上啊?”锦安候夫人听到这里,不怒反笑:“是不是当年敏淑怀的那个贱种的死,你也怪罪在我的身上?那个孩子要是活着,月华她应该会多一个哥哥或者是姐姐吧?”
“你竟然敢提敏淑!”锦安候听了这话,登时勃然大怒:“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我怎么不敢提?”锦安候夫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道:“反正侯爷都已经认为那些个孩子的死都是出自于我的手,无论我怎么辩解都没有用,我还有什么好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