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算是树敌,只是政见与之相左罢了。”如霜接口道:“要说起来,唯一正面与锦安候交恶的人倒是有一个。”
“哦?是谁?”谢煜一听这话,眉头立刻挑了起来:“这个人本公子倒是要认识认识!”
如霜听了这话,立刻底下了头去:“公子,您忘记了?之前在皇家别院赏花宴上,皇后娘娘当众逼迫的古家大小姐差点自刎而死……”
“哦?你是说姑母啊!”谢煜听罢,不在意的呵呵一笑,道:“这的确算得上是结仇了,太子妃害的姑母在皇上面前丢了那么大一个面子,这笔账的确是要算一下了,那么除此之外呢?就再也没有人与锦安候公开对立?‘
“公子,现在不是调查这个的时候!关键是无论是哪一方的人在此事上捣鬼,锦安候都会怀疑咱们!”如月在一旁插嘴道:“公子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谢煜听了这话,仔细的想了半天,抬眸瞧了如月一眼,道:“不错,只要古潇安说出我的名字,锦安候第一个怀疑的对象肯定就是本公子,他在一调查……”
“咱们之前精心布的局就白费了。”如霜插嘴道。
谢煜听了这话,狭长的双眉皱了皱,道:“本公子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如此之好的机会,怎能轻易放过?”
“公子,你当真一定要阻拦锦安候?”就在这时,一旁的如霜忽然开口喊了一句。
“怎么,你有办法?”谢煜眼睛一亮,当即转过身来问道。
如霜听了这话,当即微微一笑,道:“公子,要让这件事情暴露出来令锦安候倒霉的法子有很多,未必就需要咱们谋划……”
“你是说……”谢煜眉头一挑,问道。
如霜瞧了谢煜一眼,忽然凑过去附耳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谢煜一听,面上当即出现一丝惊喜来:“好!就按你说的去做!要抓紧时间了!城南别院距离锦安候府也不是很远,去的晚了,恐怕还就真的让锦安候逃了!”
“是,公子。”如霜低低一笑,道。
……
从别院里出来,侯府的车队一路穿街过巷,不急不缓的往候府赶去。
马车里,锦安候面沉如水,眉头深锁,好半天都不曾开口说过一个字。
今日这事儿给他的震惊实在是太大了,儿子跟个变态似的,一口气奸杀那么多女子,这对于一向都怀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的他来说,太过于震惊,也太过于惊悚,以至于到了现在,锦安候的脑子里都是一团乱,根本就整不出一个思绪来。
但是不管他如何震惊,这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自责,厌恶,恼怒,都是没有用的。他不想一个法子出来,不定这个逆子以后还会做出什么更加离谱的事情来!
锦安候正想的入神,忽然听到咯噔一下子,他所坐的马车停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锦安候一惊,猛的一把掀开了马车里的帘子。
只见马车外头,如潮水一般的涌过来许多老百姓,将道路给堵死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锦安候沉声问。
“侯爷!路被堵死了!”有侍卫过来一脸慌张的禀报道。
“混账,这难道我看不出来吗?我是问你路为什么被堵死?”锦安候大怒。
侍卫闻言,登时吓了一大跳,忙道:“属下不知,不过,这些老百姓,似乎都是冲着咱们来的。”
锦安候闻言,登时抬眸往人群里扫视了一圈。
一接触到他凌厉的目光,四周的老百姓不由的都往后退了几步,就在这时,人群里不知道有哪个人忽然捏着鼻子大声喊道:“侯爷在马车里放了什么?真是臭死人了!”
他一出声,锦安候身边的一个侍卫忽然一个鸽子翻身便窜了出去,飞快的在人群里飞掠而过,吓的人们惊呼声不断。
片刻之后,侍卫反身回来,手里已经捏住了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
“侯爷,就是他刚刚在人堆里起哄。”
听了侍卫这话,锦安候的目光转过来,严厉的扫了一眼那名男子。
“侯,侯爷,不是我!刚刚说话的人不是我!”那人低着头不敢去看锦安候,在那里瑟瑟缩缩的道。
锦安候一听这话立刻就笑了:“你不出声本候还不确定,如今一张嘴,本候就更加的确信无疑了,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你,还能有谁?”
“侯爷!小的说的是事实!”见装不下去了,那人忽然梗着脖子大声喊道:“侯爷敢将马车打开让大家都瞧瞧吗?你那马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锦安候听了这话,目光登时一闪,他猛的揪住了这小厮的衣裳领子,盯紧了他问道:“你是谁?”
萧儿在别院里杀人并不曾有外人知晓,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知道他将尸体藏在马车里带了回来!
难道他是别人安插在侯府里的奸细?
一想到这里,锦安候手底下的力气不由的加大了一些。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侯爷在马车里到底藏了什么,你不敢打开来让我们大家都瞧一瞧么?”那人衣领被揪,涨的脸色通红,但却不死心的再次大声喊道:“好臭啊!这车里面一定放的是腐尸!”
此言一出,四周老百姓立刻就往后退散开来,众人躲的远远的,眼神充满戒备的盯着这边,对于那男子所说的话,众人都将信将疑。
就在此时,一阵风吹过,忽然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气窜入了每个人的鼻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