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他们希望的,他们想要的。”
维托忽然有种很悲壮的感觉,他在劝的是他多少年难得遇到的心动的女人,“那你现在给的,是他们想要的,还是……你自己想给的?”
不等晚安回答,事实上他原本就不需要晚安的回答,只是继续道,“你的爷爷,你逾越十年的挚友,如果他们在世,或者如果这世上有亡灵他们能看到这个世界上人和事,能思考,他们看到你闷闷不乐的样子会放心吗?”
晚安一下闭上了眼睛,好像思维一下就被打破了,“不,不是……这只是借口而已,这只是逃避的借口……”
“难道这个借口不是事实?”
“我不知道……”
“痛是有快感的,因为所有的痛感都可以去修复你对故人的愧疚,也许当年的事情,有他的错,也有你的错,但人都是凡夫俗子,谁不会犯错,揪着别人的错是狭隘,揪着自己的错难道是伟大了么?何况,已经这么长时间了。”
晚安落在窗台上的手一下就攥紧了,思维好像被搅乱,只剩下了迷茫。
“连法律都有明明白白的刑期规定,自我惩罚难道没有吗?你觉得你的错和他的错……究竟需要判什么样的刑才足以?直接杀人才是死刑和无期,你们都没有,需要赔上一辈子吗?”
“维托,你……”
“让我说完,不然我下一秒说不定就改变注意挑拨离间了。”维托打断她的话,继续道,“你在最需要的时候,最需要的只有他,而他也在,那么既然你爱他,为什么不放过自己,既然你爱他,为什么不放过他?”
晚安没说话了,只听着他继续说。
“如果真的这么爱,那就享受爱情,如果真的那么愧疚,那就继续承受愧疚,也许人活着,原本就不能事事皆如意。”
挂了电话,维托转身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一直听他说电话的黛茜,“有事?”
“既然那么喜欢她,为什么还劝她跟顾南城和好?”
他随手搁下手机,神情悠远,“如果她跟那男人和好了,以后也会记得我,如果没有……那我的几率又会高一筹。”
早在他知道他们分手的时候就明白,如果他们还有再和好的一天,那么下一场分别,就是死亡了。
晚安再回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一进去就看到男人注视着她,那眼眸幽深暗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似乎有几分压抑的不悦。
晚安抿唇,“我去接电话了,看你在工作就没告诉你。”
她又想他应该是知道的,否则不会让她在外边儿待半个小时
顾南城过了一会儿才开腔,“我已经定了中午吃饭的位置,方便下午一起去医院。”
她点点头,没有异议,“好。”
男人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你不需要打电话给他说一声吗?”
晚安一下就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不用,”她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现在就走吗?还是再等一会儿?”
顾南城这才放下手上把玩着的钢笔,把文件整理了下,然后起身,“等一会儿,现在就走。”
晚安哦了一声,站在门口等他。
顾南城简单的收拾了下,拿了手机车钥匙和钱夹的起身朝她走来。
简单的吃了顿饭,顾南城注意到她始终心不在焉的,似乎在出神,吃饭的时候低着脑袋,开车的时候看向窗外,依然很少说话。
他也注意到,出去讲了半个小时的电话后再回来后,眼睛和睫毛有湿润过的痕迹,虽然不明显,而且估计她洗了脸才回来。
哭过了。
眉宇皱起,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好几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在红绿灯的时候把车停下,还是出声了,“跟他吵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