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沉静的眼眸里涌出了一抹伤痛,目光灼灼地凝着温婉,声音低沉地问:“你怕我对你做出什么,所以连单独相处的机会都不给我了?”
“沈度,你太敏感了。”温婉这样说着,也没有再解释下去。
气氛再次凝滞了。
温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她还真不能和沈度维持以前那样的关系了。
难道真要她跟沈度连兄妹或是朋友都做不成了?
所幸董唯妆很快就下楼来,一边往沙发上走,一边接着电话,对电话那端的人说:“容总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在二少身边哪里说得上话?”
“别,我不缺车子,对古董也没有什么兴趣,但你既然都开这个口了,我虽然确实左右不了二少的决定,但二少也是商人,商人讲究的无外乎就是利益,你想让二少帮容氏,那也得拿出点诚意才行,究竟二少能做出多大的退让,这还要容总自己去琢磨了。”
温婉听着,觉得董唯妆这番话说得真是恰到好处,明着拒绝贿赂,见死不救,实际以念旧情的名义抛出盛氏的条件。
所以很显然董唯妆不仅深知盛祁舟的心思,还竭力办成。
果然商场不仅需要头脑和手段,一个优秀成功的下属,还要学会揣度人心。
挂断电话后,董唯妆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沈度随口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容昭明早些年就背着他姐姐——也就是容氏真正的掌控人容昭媛,他私自开了赌场。最近他的赌场出了问题,就擅自挪用了容氏的资金。”董唯妆似乎并不打算避着温婉,颇有些讽刺地说道:“前几天容昭媛跟穆郁修竞争东城区的那块地皮,结果资金短缺,理所当然地就查了出来,这才发现容氏这两年在容昭明的手里,已经是内忧外患了。”
沈度皱起眉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虽说容氏的实权还是在容昭媛手里,但她得了乳腺癌,在容氏的管理上越来越力不从心,一时让容昭明钻了空子……”
因为董唯妆提起了穆郁修,所以温婉听得格外认真。
她经常用穆郁修书房里的电脑,知道了不少有关穆郁修生意上的事,也就对这个容氏有所了解。
容昭媛还是容氏总裁的时候,容氏在t市的房地产界也是几大巨头之一。
当然,这些都是容昭媛这个传奇女人的功劳,但遗憾的是容昭媛今年40多岁,膝下却没有一男半女,她的父母也只生了她和姐姐,以及容昭明这个弟弟。
容昭媛的姐姐虽说也是个人物,可惜的是姐姐在很年轻时就去世了。
容昭媛患了癌症后,在找不到继承人的情况下,只好把容氏交给弟弟容昭明。
温婉听穆郁修提起过,容昭明做得是黑道生意,虽然接管了容氏,但却一点都不上心,近几年容氏走的一直都是下坡路。
如今容昭明的赌场出了问题,自然是要拆了容氏这座东墙来补了,容氏资金短缺了,容昭明又找上了盛祁舟,试图补救容氏。
温婉觉得容昭明的赌场出了问题,肯定和穆郁修脱不了干系。
穆郁修每天晚上回来首先跟她做完爱,再打电话,或是到书房安排各种布局,穆郁修不避讳她,她无意间就听到了不少。
如今他真让容昭明腹面受敌了,容氏也随之出现了危机。
温婉理清这些后,顿时觉得头昏脑涨。
太复杂了。
她仅仅是理了一遍前因后果,就觉得累,那么在幕后布了整场局的穆郁修,该有多么缜密的心思和多深的城府。
七年后温婉对穆郁修的认知除了**强、精力超人外,他真就不会其他的了,此刻知道他为了得到容氏所用的手段,她才想起其实穆郁修的心机和头脑,远不是她能想象的。
从他一步步逼迫自己成为他的性奴这件事上就可以知道,这男人的手段太多了。
算了。
索性她也不想管他生意上的事,何必想那么多?
温婉正想打电话问问穆郁修还来不来接她,刚拿出手机,董唯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柔声对她说:“阿婉,你离考试不是还有两个月吗?我们公司事务部刚好缺少一名律师。”
“二少那边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你现在没有执业证,暂时就以实习生的身份进去,想必旁人也不会说什么闲话。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