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祁舟不假思索,“是。”
温婉的笑意倏地僵在了唇角,不可置信地看着盛祁舟,“你……在开玩笑吗?”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如果你没有听懂的话,我可以再重复一遍。”盛祁舟闭了下眼睛,片刻后睁开,深深凝视着温婉,低声道:“温婉,我喜欢你。”
盛祁舟,承认吧!
从第一次开始嫉妒穆郁修时,你就应该知道,根本不是你的征服欲作祟,而是在一次一次的有意靠近,一次一次被她堵得无言以对,却还是心甘情愿被她浑身的刺所伤,在那晚抱着她去医院的途中,在听到池北辙说她活不久时,他的紧张、他的恐惧、他的心痛、……种种情绪都在表明他喜欢上了她。
所以他在短短几天之内翻阅太多有关心脏病的书籍,又费尽心机地找到了合适她心脏的人,违背自己做人的原则,用尽了手段让那个人同意捐赠心脏。
只是因为他害怕她死去,因为他喜欢她。
温婉没有了声音。
换做是任何人,突然被盛祁舟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表白,一时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低着头,能感觉到盛祁舟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
灼热而紧迫的目光。
气氛有些凝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温婉笑了一声,满是讽刺和鄙薄。
她看着盛祁舟,反问道:“二少,你不觉得很荒唐吗?说了也不怕你笑话,我现在跟你大哥住在一起,早把自己的身体给了他,你此刻要求我跟了你,这是**你知道吗?朋友妻还不可欺呢,何况我还是你的大嫂。”
“抛开这些不谈,我记得二少有喜欢的女人吧?阿修跟我说过,你为了那个女人付出了很多,为了挽留她,你甚至遭遇了一场车祸,据说还差点丧命,可见你对那个女人用情有多深。既然这样,你突然说你喜欢我,不要说我不信了,我想,就连你自己也没有看懂自己的心吧?”
“果然……”温婉说完后,看到盛祁舟眼中的情绪恍惚起来,她声音柔和地说:“你自己都不确定对我是不是喜欢,怎么那么轻易就说出“喜欢”二字呢?阿修说,如果连自己的心都还没有看清楚,就去追求别人的话,不仅对你自己、对你喜欢的那个人,也是一种伤害行为。”
盛祁舟闻言皱起英挺的眉宇,“我和她……根本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那也跟我没有关系。”温婉打断盛祁舟的话。
她知道自己有多么不近人情,但是在这件事上,她也只有表明自己的立场,不是说她同情盛祁舟,就要接受他的心意,何况他也未必是真的喜欢她。
“如果给我一颗心脏的代价是让我离开阿修,那么我宁愿不要,我宁愿用自己最后的生命陪着他,也不要在以后漫长的时光里因为不能跟他相守而痛苦一生。”温婉说着便站起身,微微弯了腰,“谢谢二少为我费心了,我来找二少,实际上是来辞职的。”
盛祁舟手指一颤,咖啡洒在了裤子上,他却没有心思理会,而是站起身,几步走到温婉面前,眼眸里燃起了一簇火焰,“上次是因为我抱了你,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只是因为我说了我喜欢你吗?”
“温婉,我有追求你的权力,你也有拒绝的立场,何必要做得这么绝?”他冷声讥诮,“而且靠着你这张脸,你所不知道的,又有多少人暗恋你?难道你每一个都要疏远吗?为了顾及穆郁修的感受,你难道不要工作、不要正常的交际了吗?”
“靠着我这张脸?那么二少你知道整个盛氏的人是怎么在背后议论我的吗?”温婉想到刚刚听到的那一番话,到底还是有了委屈和怒气,“流言蜚语的杀伤力有多大,二少你比我清楚。我怕我再留下来,不仅是盛氏那些对二少有意的女人,我想就连t市所有想得到二少青睐的名媛闺秀,都会想着法子对付我。”
“什么流言蜚语?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盛祁舟正这样说着,何熠在外面敲门。
“你先等一下。”盛祁舟对温婉说完,坐回办公桌的椅子上,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从容不迫,出声让何熠进来。
何熠看到温婉也在,迟疑了下,但盛祁舟并没有阻拦,他只好低声道:“二少,我们和容氏的合作项目,容氏那边发来邮件说……他们要撤资。”
盛祁舟弯了弯唇角,漫不经心,却又透着鄙薄,“合同都签过了,他们想撤,就撤了吗?”
“就是合同出了问题。”何熠说到这里,转头看了温婉一眼,“盛氏和容氏的合同是温律师负责的,让温律师个人来解释会更恰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