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还我的母亲?温婉,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穆郁修被温婉的一番话刺激,再想到她跟盛祁舟在一起的这几个晚上,她为盛祁舟煲汤时专注温柔的表情,他嫉恨得发了疯,表情越加阴冷刻毒,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说:“你会有那么无私?我看你就是天生做婊子的料,明明是你欠操了,你爱上了盛祁舟,你还有脸说什么欠我的!你别侮辱我的母亲,别恶心我了吧!”
婊子?
温婉猛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穆郁修,仿佛不相信这样的字眼是出自他之口。
这是盛氏的职员在背后议论的,是如今整个t市对她的评价。
这几天只要一开电视,一看报纸,所有的话题和谩骂都是关于她,但即便这样,因为问心无愧,所以她不曾在意过。
她曾说过,那些人怎么看待她,她不在乎,她只在乎她的阿修。
可是现在——
现在他竟然也跟别人一样,当流言蜚语化成利刃刺入她的心口时,她麻木得没有了感觉,而穆郁修的这一番话,却是给了她最后致命的一击。
她的心仿佛被捅得千疮百孔,血不停地滴出来。
又是那种生不如死的痛。
“我是婊子,我欠操?你说对了穆郁修!”温婉用比他更刻毒的言语反击回去,伴随着鄙夷和嘲笑,声音都比往常高了很多,“盛祁舟他不比你差,他更不像你一样,每天都在强奸我,不知道他比你温柔多少倍,我躺在他身下,比躺在你身下爽多了!”
穆郁修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最近几晚他几乎都没有合过眼,此刻眼中已经布满血丝,在温婉的这一番话下,灰败的眉眼间更显惊骇怆然。
他扬起另一只手想甩她的耳光,最终却紧握成拳,似乎有什么晶莹的光芒在眼中急速闪过。
他的喉咙火烧一样,又痛又燥,嗓音沙哑地低吼道:“如果你觉得你真的欠我的,那么你回到我身边来,我还没有玩够你,你用你的身体偿还我!”
温婉的瞳孔一颤,竭力压下心中的狂潮,满含讽刺地问:“怎么,穆先生,你这是在请求我不要离开你吗?”
穆郁修深不可测的眼眸里掠过颓然晦涩,紧绷着脸色没有说话,手指却捏得她更紧。
果然,又是她在奢望了。
他把她当成玩物,他自己腻味了,转手就送给别的男人,他从来没有爱过她,像他这样高傲的男人,更不可能丢下颜面主动挽回她了。
温婉敛起满目的悲凉,这次却是真的在笑,远山黛眉弯了下来,乌黑的眼中盛满清亮的光。
她笑意嫣然,“穆郁修你说什么话?你不是说我的身体只有你一个男人可以碰,你从来不要被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吗?很可惜,我已经不符合穆先生的要求了,这几天晚上我不知道跟盛祁舟做过多少次了。你觉得我脏吧?这才是真正恶心你的地方是不是?”
“你果真让他碰过你了。”穆郁修高大的身形一晃,这样喃喃低语一句,捏住温婉下巴的手松开,也不再用自己强壮的身形压住她,而是重重地靠向她身侧的电梯壁上,狠狠地闭上长眸。
呵……!
果真是这样,像他这样占有欲强的男人,一旦真正相信她被盛祁舟碰过了,他对她就彻底放弃了纠缠。
她曾以为就算只是性奴,只是他的泄欲工具,他待她终究是跟别的女人不同的。
她以为他对她不是只有性,他爱她的人胜过爱她的身体,此刻一试探之下,原来在他眼中,她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脏了,有洁癖的他,就不会再要她了。
温婉没有去看穆郁修的表情,抬起手盖住自己的眼睛,任由眼泪湿了掌心。
阿修,这一次,我们再也不可能了。
“叮”地一声,电梯在一楼停下。
穆郁修恍若未觉。
温婉先他一步走出去,在电梯门又快要合上时,她背对着他,轻声说:“再见,阿修。我们七年断断续续的纠缠,至此画上句号。你多保重,早日报了杀母之仇,不要再这样艰辛地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