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阿婉。”沈度抬手扳过温婉的脸,见她死死咬住唇的样子,他那么想亲吻她,却只是用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去那些泪水,“让我这样抱抱你就好,在你脆弱的时候,借给你肩膀,在你哭泣的时候,给你擦眼泪,其他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不会奢望你的吻,也不会让你把你自己交给我,你只要允许我守着你,我对你好就可以了。”
“嗯!”温婉重重地应了一声,握住沈度的手,哽咽地说:“等我完成最后一件事,我们就回美国。我不想回来了,再也不想回来了,这个地方让我太痛了……”
***
第二天黄昏时分,温婉把电话打给穆郁修。
他很快接起来,心情似乎很好,连声音都是温和的,“婉婉。”
温婉站在窗前,橘黄色的霞光洒满全身,笼罩出柔和的光晕,她的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平静到近乎死寂,声音麻木地说:“找个干净的宾馆吧!既然我真的值那么多钱,那我再做一次婊子,让你最后上一次。”
随着“噼里啪啦”的一阵声响,站在餐桌旁的穆郁修低头看着空了的右手,再看看碎裂在脚边的酒杯和酒液,他只觉得是自己的心碎了一样,而那洒在脚边的猩红液体,就是他心口上一滴一滴淌下来的血。
西餐、红酒、玫瑰、烛光……生平第一次做了一件最浪漫的事,试图在这样的氛围中跟她告白,哪怕是放低姿态,没出息地请求她不要离开他,他也要挽回这段快要丢失的感情。
然而她短短一句话便打破他所有的幻想。
痛。
心真痛。
穆郁修按住桌角,慢慢地坐在椅子上,烛火映入他的眼睛,通红一片下,又有晶莹的碎光破裂、闪烁。
“好。”说完这一个字后,他挂断电话,猛地掀了餐桌,在刀叉碰撞的阵阵声响下,狼藉满地。
蜡烛燃烧了桌布。
先是一簇火苗,紧接着火焰跃了起来,火势蔓延,他似乎听到了木头断裂的声音和闻到了焦炭的气味,却仍然像雕像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烧吧!
全部都烧掉最好。
这个他们曾住过的公寓,他不要了。
他再也不会一个人夜夜坐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期盼着她能回来,再也不会在她来例假的时候,给她去买卫生棉,帮她洗衣服,给她做饭。
这是他穆郁修最后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为了一份感情,傻成这样了。
七年前的今天,她站在山顶的万丈霞光下,对他说:“我喜欢你。”,七年后的今晚,她对他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让你上我。”
多讽刺。
他们走到这一地步,怪得了谁?
怪盛祁舟的算计,怪那些看不清数不尽的阴谋吗?
不。
都不是。
盛祁舟利用的,只是他们彼此的性格弱点。
追根究底,还是他们两人不合适。
永无止境的争吵,她尖锐,他不懂温柔,不懂忍让,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把原本的小伤害,一次次放大,直到两人都遍体鳞伤。
穆郁修走过去扯了窗帘,把屋子里能砸的东都砸了,出门后打电话叫了消防系统,没有再看一眼,大步离去。
他想要的,就夺取。
不爱的,摧毁。
***
温婉走进和穆郁修约定好的房间里时,穆郁修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她了。
她走到他面前就脱衣服。
他却出声制止了,声音冷蔑,“别脱了,你那里被盛祁舟操过那么多遍了,就算带套,我还担心有病传染给我呢!你的嘴还干净吧?就用你的嘴给我吸吧!”
温婉浑身一颤,半晌没有动。
“怎么,不是为了盛祁舟什么都可以做吗?现在让你用嘴都不行了?你装什么呢!别告诉我你不会,你的嘴肯定也被盛祁舟插过很多次了。”
温婉沉默几秒,突然蹲身在他两腿间,手指摸到他的皮带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