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没有让他帮忙,他也帮不上什么忙,那时他也说过,如果她为沈度出生入死,那么他会一路陪伴,做她的后盾。
她这样性子要强的女人很多时候都不甘心做一个小女人,不用他时刻为她遮风挡雨,那么他就在背后、在暗中,为她扫平所有障碍。
他想要她依赖自己,但同时独立自强的她,他也是爱到了骨子里。
矛盾吗?
或许吧!
穆郁修见温婉问得差不多了,便挥手让几人退下,站起身揽住温婉的肩膀,“我们现在还去哪里?”
温婉只知道要查内奸,却实在想不出要从哪里查起,心中没有了主意,她到底还是转头征询穆郁修的意见,“你说呢?”
“现在想到问爷了?求我,你求我,我就告诉你。“穆郁修高傲地抬着弧度优美的下巴,说完后笑了一声,转眼却看到温婉冷了脸色,还要挣脱他。
他顿时有些失落,也不再逗温婉,搂了她的腰往外走,“我们去找馆长问问看,或许他会知道些什么。”
温婉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她被穆郁修抱着,此刻再走出门,也没有觉得一下子冷了起来,转头看到穆郁修雕刻似的侧脸轮廓,她想到早上他沉睡的容颜,她不敢轻易落下的亲吻。
她只觉得慌乱起来,仿佛即便他近在咫尺,她也不能触碰到他一样,心底骤疼,连忙伸出藏在袖下的手,出其不意地抓过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掌,随即紧紧握住。
下一秒,穆郁修毫不迟疑地反扣住她纤柔小巧的手指。
他的嘴角是上扬的,吞回喉咙里的却全是酸涩。
他多想把她对自己隐瞒的一切,都点明了,多想告诉她,“我在,我一直在你触摸得到的地方。”
可是她宁愿自作聪明,自己一个人背负起所有的苦痛,也不想让他跟她一起承受,不愿他为她难过。
但她知道吗?
她越是这样,他的心越宛如滴血。
他该拿这样的女人,怎么办?
两人到了馆长的办公室门前,才松开紧握的双手。
本来馆长正在火化车间交代工作,下属告知他穆郁修过来了,他只好放下手头的事务来接待穆郁修,此刻他亲自给穆郁修和温婉开了门。
三人握手之后,穆郁修跟章馆长简单地寒暄几句,便和温婉一起坐在馆长的对面。
他说明来意,直奔主题,“章馆长,我今天来是想问问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人过来问过你,或者交代过你什么事情。”
章馆长闻言看了穆郁修身边的温婉一眼,他欲言又止。
穆郁修何等敏锐之人,眼瞧着章馆长似乎有所顾虑,他这才介绍说:“她不是外人,这是我的新婚妻子,同样也是沈度的辩护律师——温婉。章馆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温婉这样长相出众,且气质上佳的女人,仅仅是坐在穆郁修身边,就让人觉得这两人很般配,而且章馆长也是阅人无数,从温婉那双充满了贵气,却又凛然清透的双眼里,他就可以看出温婉不属于“花瓶”一类,反而可以担当起穆太太的身份。
温婉被章馆长这样一看,顿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果然,还是低调点好。
“原来是穆太太。”章馆长沉默片刻,了然地点点头,转过目光对穆郁修说:“董家那边来过一个叫陆卫航的律师。他问过相关工作人员后,又来找我,问我是否知道董唯妆的尸体被转移一事。”
温婉闻言蹙起眉头,“我想章馆长也不是心思简单的人,难道不知道陆律师只是故意来套你的话,以证实他的猜测吗?”
“是。我确实看出了陆卫航的意图。”章馆长说完后,疑惑地问穆郁修:“但这不是穆先生你交代过的吗?说是无论谁来查,就让我告诉他们董唯妆实际上是死在沈度家里的。”
“你还说如此一来,沈度算是彻底脱不了干系了,之后警方确实去搜查了沈度的家,把沈度作为犯罪嫌疑人抓获,穆先生你想置沈度于死地的目的,也就达成了不是吗?”
温婉听完这一番话,原本还出于礼仪而含着笑意的唇角,此刻抖地僵硬下来。
她猛地转头看向穆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