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一紧,她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指也被穆郁修一根根地掰开。
“做什么呢?快掐出血了,你不觉得疼,我还心疼呢!”穆郁修盯着她白嫩掌心上的红痕,眉头皱的很深,眼中满满的全是心疼。
温婉听着他责怪的语气,鼻子发酸,“阿修……”
刚开口,自己的手已经被他拿起来。
他把唇贴上去。
如电流席卷而过,酥麻的感觉一阵阵蔓延开来,他的唇本是削薄而冰凉的,却伸出舌头舔过她的肌肤,湿热的气息随之而来,如羽毛,撩动着她的神经末梢,缓和了她的紧张。
温婉看到他墨色的发垂了下来,在坚毅的额角上勾勒出一条柔软的弧度,让他那张向来邪魅冷峻的脸,在此刻看起来也是温柔的。
她失了声,伸出手臂去搂他的脖子。
穆郁修握住她的手腕,顺势把她拥入怀里,一条手臂搂住她,另一只手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来,“本来打算在车上送给你,但刚刚我们两人只顾着吵架了,也没有来得及。”
温婉想到刚刚的不愉快,就觉得跟闹着玩似的,忍不住笑了声,接过精致的首饰盒,一边打开,一边说:“连首饰盒都这么贵重,你是要买椟还珠吗?”
穆郁修的大手在温婉的头发上抚过,“好马配好鞍。”,见温婉拿出了里面的项链,他的目光越发温柔,“几年前我在某拍卖会上拍下来的,因为你没有在我身边,所以今天才有机会送给你。”
是一条银色的吊坠,吊着一颗紫色的钻石和银色的天使之翼,法式浪漫主义的表现,看起来神圣而高贵。
温婉觉得自己的眼睛仿佛被钻石的璀璨光芒刺到一样,再抬眸看向穆郁修,她的视线有些朦胧了,“如果我一直没有回来呢?阿修,你会把这条吊坠送给其他的女人吗?”
“不会!”穆郁修毫不迟疑地说,抬起手指拭去温婉从眼角滚落的泪水,唇畔噙着笑意,“它的寓意是‘爱情的守护神’,那么如果没有婉婉,我就没有爱情,没有要守护的女人,我还能把它送给谁?”
温婉重重地点点头,“嗯!”
“我给你戴上。”穆郁修又接过吊坠,亲手给温婉戴到脖子上。
她的脖颈修长白皙,那紫色的钻石在晨曦下折射出迷幻的光彩,给她整个人都平添几分韵致,散发着或浓、或淡的女人味道。
穆郁修的眸色一点点深沉起来。
温婉的脸微微红了,手腕转动间又看到他送的玉镯,她心中更是甜蜜感动,直直地看向穆郁修,“其实只要我们两人可以在一起,我不在乎阿修你是否会送我东西。”
“嗯,确实不重要,只是个象征而已,但你说你会给我你身为一个女人可以给的一切,那么同样的,我会给你我身为一个男人可以给你的一切,我要让你知道,穆郁修的老婆,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穆郁修说完后,目光落在了温婉左手的无名指上。
这个戒指也应该补上。
他感觉到温婉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这才说:“不要把陆卫航的话放在心上,他就是吓唬你的。若是你因此在法庭上失了分寸,不是正中他的下怀吗?而且无论这场官司我们是输,还是赢,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如果非要有所牺牲的话,那么他会选择把沈度推出去。
***
中午快下班时,盛祁舟收到了穆郁修让关思琳寄来的照片。
他也只是随手翻了几张,脸色平静地吩咐何熠,“炒掉陆卫航,以及事务部几个跟他关系亲近的女职员。”
何熠很快想通了事情原由,应了一声,“好的。”,却又皱起眉头问道:“所以二少甘愿被大少当枪使吗?”
盛祁舟闻言动作一顿,菲薄好看的唇角有自嘲苦涩的笑意漫出,“我不是甘愿被穆郁修利用,我只是想满足温婉的心愿。”
哪怕她帮助的是穆郁修,损害的是自己的利益,只要能为她做的,他甘之如饴,何况让他欣慰的是她到底还是顾念了他的情分,并没有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盛祁舟沉默片刻,眯起眼睛,眸光微微聚了起来,“你亲自去解雇他们,并且告诉他们被解雇的原因。怎么说也要让他们心服口服不是?”
如此一来,他所树立的依旧是好上司形象,在别人心中,他只是受到穆郁修照片的胁迫,出于无奈才解雇了他们。
他们就算心存怨恨,做出什么报复的事来,也是去找穆郁修。
盛祁舟拿起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宽厚的脊背往后靠在椅背上,陷入大半的身形,一条手臂搭在那里,一边翻过蓝色文件夹,一边眉眼不抬地问:“沈度的案子不是今天开庭审理吗?有结果了吗?”
他一直让何熠关注温婉,每天何熠都会如实向他汇报温婉的情况,本来何熠已经习以为常了,此刻听到盛祁舟问起,他却回答不上来,“温律师……”
“嗯?”盛祁舟指尖一顿,抬眸看向欲言又止的何熠。
何熠咬牙,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们刚得到消息,温婉败诉,并且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
“啪嗒”一声,盛祁舟手中的文件夹掉在地上,钢铁撞击地板,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仿佛有些不相信似的,语速缓慢的,一字一字地问:“你说她被扣上了转移董唯妆尸体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