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寒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中烦躁,不停地按着遥控器,目光却是一直落在门口。
过了大半个小时,陆卫航才进家门,见穆清寒板着一张脸,他坐过去搂住穆清寒的腰,“宝贝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穆清寒把手中的遥控器一摔,同时也推开陆卫航伸过来的手臂,她冷笑着问:“一天不见你人也就算了,我给你打电话你还敢挂掉是吗?”
本来若不是穆清寒的这个电话,说不定他今晚就可以睡了温婉,此刻回到家更要面对穆清寒的冷嘲热讽,这让陆卫航很不高兴。
他也沉了脸色,收回手臂坐到一边,拿着遥控器换着节目,漫不经心的态度,“我还能做什么?如今连工作都没有了,我整天在外面奔波忙碌,还不是想着东山再起?”
穆清寒自来不是忍让的性子,见陆卫航摆起了脸色,她的火气更大,“奔波忙碌?你骗谁呢!我接到大哥的电话,他怎么说你在跟女人喝咖啡幽会呢?”
穆清寒对于陆卫航的利用价值已经不大了,再者他一心想着温婉,被穆清寒这样质问,他越发不耐烦起来,“如果你相信他的话,你还跟着我做什么?你干脆回去好了!我不想每天都面对一个疑神疑鬼的神经病。”
“你……!”穆清寒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脸色苍白着,手指哆嗦地指向陆卫航,又恨又怒地说:“好!给你脸还不要脸了,你真的以为没有你,我就不能活了是不是?”
她说着也不等陆卫航回应,腾地站起身就往门外走。
陆卫航脸色一变,连忙又追上去,拽住穆清寒的手腕,从后面抱住她,“老婆,别走!我错了。我在外面受了气,但我身为男人,我该咬牙忍着,而不是拿你来出气。”
“放开!你把我当什么了,高兴的时候给块糖,不高兴了你就冲我发脾气。”穆清寒身体颤抖着,不停地挣脱。
陆卫航收紧双臂,死死箍着她,滚烫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一遍遍地道歉,“对不起,我就是生气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受穆郁修的挑拨,而来质问我。我之所以没有接你电话,是因为今天好不容易又有人委托我了,我正在跟他讨论案情,不方便接你电话。”
穆清寒身形一僵,最终还是停止了反抗,软下来的身体靠在了陆卫航的怀里。
她不说话,陆卫航自发地找了台阶下,“快别生气了,对我们的孩子发育不好。”
“嗯。”穆清寒应了一声。
两人算是和解了。
陆卫航沉默几秒,圈住穆清寒的腰,把穆清寒的身体转过来面向自己,低头盯着穆清寒的眼睛,“阿寒,你听我说。明天我会以故意杀人罪把穆郁修告上法庭,我要你出庭为我作证,指认‘穆郁修那晚拿枪指着我,并且故意把我推下楼梯’一事。”
穆清寒突然听到陆卫航要害穆郁修,她心里下意识地排斥,完全不能第一时间接受。
因为她本性善良,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也是被逼,说要报复穆郁修,更是一时气愤,一来她没有那份心机和胆量,再者她觉得陆卫航给穆郁修安的这个罪名太大。
她向来都是优柔寡断的,对穆郁修更狠不下这个心。
“我……”穆清寒不敢去看陆卫航逼迫灼人的目光,眼神闪烁着,低下头去,手指绞在了一起,“真的要这样做吗?”
陆卫航早料到穆清寒会是这个反应,他的双眸里滑过戾色,伸手抬起穆清寒的下巴时,那里头却又换上了诱导,“阿寒,穆郁修让你差点失去孩子,在你父母面前说尽你的坏话,让你这个孝女不得不与自己的亲生父母断绝了关系,他都能把你害到这种地步了,你怎么还要放过他?”
穆清寒闻言瞳孔一颤,脑子里浮现出之前的种种,她上一秒还迟疑恍惚的神色,此刻突然间又冰冷起来,充满了恨意。
“阿寒,听我的吧!”陆卫航心中骂着蠢女人,对比之下越发喜欢聪慧理智的温婉,面上却还是那么温柔,循循善诱,把自己的思想灌输到穆清寒被仇恨包围的脑子里。
“你想想看,只要我们扳倒了穆郁修,揭开了他的真面目,你爷爷和父母都看到了,他们就知道你才是被陷害的那个。这样一来,你不仅可以化解你们之间的矛盾,还可以留下我们的孩子。”
穆清寒想到自己是父母的独生女,她与他们绝裂,他们不可能不伤心,父母又有那么大年纪了,穆家和穆氏以后可能就会因为无人继承,而毁于一旦,或者又落入穆郁修的手中,她的心里就开始愧疚起来。
如果真的如陆卫航所说,只要指证了穆郁修,她目前所有的困境就能迎刃而解了,那么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最终,她还是被陆卫航说动了,缓缓地点点头,忽略心尖的那股剧痛,“好,你教我具体怎么措词。”
大哥,对不起了。
是你先对我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穆清寒闭上眼睛,清晰地感觉到那里头一片湿热。
陆卫航拉了穆清寒坐下,仔细叮嘱了她几句,又让她重复几遍,确定无误后,他伸手揽过穆清寒,“老婆,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