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觉得袁浅的精神上多少有些问题,不然性子不会这么诡变。
“那好,袁纷……”她想到袁纷刚刚说的话,心中的疑惑更甚,面上却漫不经心的,再次靠回身后的墙面上,细细端详着袁纷,“你说你的姐姐,也就是真正的袁浅是被穆郁修害死的?”
犀利的目光捕捉到袁纷表情上一闪而过的慌乱,温婉的眸光暗了下来,声音抖沉,“其实不是吧?是不是你这个妹妹因为嫉妒,而杀了自己的亲生姐姐?袁纷,你怎么这么狠毒,连自己的亲生姐姐你也下得了手?”
每个人都有弱点,对付袁纷这种心理上有疾病的,也就只有用心理战术。
果真,袁纷听到温婉的一番话后,她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一般,“不,我没有杀姐姐,她是难产死的。当时医生问我保大人,还是孩子,我告诉医生一定要保孩子。因为这也是姐姐的心愿,我是在成全姐姐。”
“就是那个八岁的儿子吗?“温婉不等袁纷回答,她便说:“我还以为那个孩子真是你的,还在奇怪你是不是被哪个男人玩弄之后抛弃了。”
这些年袁纷带着一张假的面皮,早已是疲倦至极,再加上温婉已经知道了,她也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
她渐渐平静下来,起身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
她坐在温婉面前,讽刺地说:“你说的对,我把姐姐的儿子养这么大,受过太多的歧视和辱骂,所以我现在特别后悔当初孩子生下来时,我怎么不把他掐死?我为什么要替袁浅承受那些指责和轻视?”
“呵呵……这样一想,我就觉得姐姐应该死的。我的这一切苦难都是她带来的,她死了,我不仅一点都不愧疚,我对她的儿子那么好,如果她在泉下有知的话,她还要感谢我呢!”
温婉觉得当时的袁浅确实是希望保住孩子的,袁纷没有做错,但袁纷的这种心理实在是偏激。
袁纷这种人确实很可怜,但并代表她会同情袁纷,会赞同袁纷的所做所为。
温婉看出袁纷的倾诉**,一来袁纷本身也压抑太久,再者袁纷之所以不怕她知道这些,很有可能是想杀她灭口。
但另一方面这对于她来说未必不是好事,因为她可以借此拖延时间,等到穆郁修来救她。
这样一想,温婉反倒放松下来。
她动了下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到后面,闲聊一样问袁纷,“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袁浅还有个妹妹?”
袁纷是聪明之人,自然知道温婉是在拖延时间,她却也不着急。
毕竟她把温婉弄到这里来的真正用意,也是为了引穆郁修过来。
她拿出一支香烟点上,烟雾缭绕下,表情落寞,充满了怨恨,“你没有听说过也很正常,因为我的母亲生下我不久,她就死了。我父亲觉得是我克死了我的母亲,所以他很恨我,再加上家里接连发生了大大小小的不幸,家里其他人也认为我是不祥之人,更加不待见我,所以你能想象我过的是怎么样一种生活吗?”
温婉被烟雾熏地眯起眼睛,再看向袁纷时,觉得此刻的袁纷有一种很落拓野性的美丽。
她点点头,“我想我能感同身受,因为我也经常被虐待。有年冬天我被后妈扔进潮湿冰冷的地窖里,妹妹在半夜时丢进来两条蛇。平日里他们怎么对我,我都可以撑过去,但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被那两条蛇吓得心脏病发作,差点把自己的命都丢了。”
那次是谁救了他?
是沈度。
在她最孤立无援、凄苦坎坷的那些年,沈度默默地为她做过太多,救过太多次她的命。
所以此刻哪怕她知道自己被绑架这事或许跟沈度脱不了干系,她也无法恨沈度。
袁纷看到温婉说这些时,脸上没有愤怒和怨恨,依旧是往日的波澜不惊,她有些惊讶,而又满含失望地问:“你就不恨他们吗?为什么你不把伤害你的那些人全部杀死?”
温婉闻言心头一震,蓦地抬眼看向袁纷,“所以你为了报复,不仅杀了你的亲生姐姐,你连自己的父亲也杀了吗?”
“不,我没有杀他们。”袁纷再次摇了摇头,一脸坦然地说:“我发现我父亲出去找小姐,我觉得他对不起我妈,所以我弄了一种可以刺激到心脏的药物,他是在**时承受不了**,而猝死的。呵呵……他不是喜欢找小姐吗?我让他永远处在**,我成全了他!”
温婉闻言胃里一阵翻涌,恶心得差点吐出来,最终还是忍住。
“你知道那个经常打骂我的二娘怎么死的吗?”袁纷轻轻瞟了温婉一眼,满不在乎地说:“我设计我大伯强暴了她,她羞愤之下自杀了。后来我大伯坐牢,大娘跟他离了婚,带着孩子走了。我们家的亲朋好友也因此抬不起头来,走出去都会受人指点冷落。你看吧温婉!你就应该跟我学习,让那些所有伤害过你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呕……!”袁纷的话还没有说完,温婉低下头去,吐出一股酸水来。
袁纷见状脸色“刷”地白了。
她腾地站起身,几步走过去抓住温婉的头发,厉声问:“为什么你会吐?温婉,你是不是怀孕了?你怀了穆郁修的孩子是不是?那我更不应该留你了,我会让陆卫航先上了你,而且你有心脏病是吧?很好,我也让你死在**中吧!哈哈哈……”
袁纷笑了几秒钟,然后脸色再次变得阴冷,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刀子,“不过在此之前我先把你的这张脸毁了,然后我再把自己的脸整的跟你一模一样,这样他就会爱我了吧?”
她的刀子在硫酸里浸泡过,刚拔出来时,那上面的几滴硫酸滴在了温婉的手腕上,只听“滋”地一声响。
几秒钟后温婉感觉到皮肤被灼烧的疼痛,她猛地闭上眼睛。
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