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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章 分手、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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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西域。

这是个民族色彩浓重,处处高山险壑的地方所在。不是万里平原,千里荒漠,就是雄山险峰,低凹盆地。异兽奇花,走鸟怪树随处可见,当地人衣着也极其怪异,与中原服饰截然不同。这里民风淳朴,热情好客,少有勾心斗角,亦少有战乱,人民安居乐业,一片祥和之景。

在西域与中原交界之处,天女教总坛建立于此。一百年来,天女教被西域人民称为圣教,香火不断。心中的地位,远远超过了万里之外根本无暇顾及他们的皇城。

受世人供奉的只有玄武堂、朱雀堂、白虎堂,那神秘莫测的青龙堂和天女教总坛几乎是迷一样的所在。至于天女教受世人敬重的原因,是它劫富济贫,收容走投无路的江湖豪侠,赈济百姓,独树一帜。

如此说来,这天女教自是有不少英雄行径,西域人民也都看在眼里。可是,天女教劫富济贫之时免不了得罪什么名门望族,达官贵人,而这些人多半与同样显赫身份的武林正道多多少少有些关系,每每被天女教劫了财物,便去找武林上的好友哭诉,说天女教丧尽天良,无恶不作。

同时,天女教与朝廷对抗,除了天女教本门弟子,西域附近大大小小的帮派也都归天女教指挥,集合起来,也有数万之众。借着地势之险,足以与军队抗衡。久而久之,在朝廷与中原武林的痛恨之下,天女教在中原武林变成了彻彻底底的“魔教”。

天女教所作所为,也算亦正亦邪。武林盟主又岂能不知?可是,天下就得有这么个“魔教”。正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狗肉烹。没有“魔教”,岂能显出“正道”?还要武林盟主有何用?难道天天管着武林正道自己的恩怨情仇这些“家务事”?

再者说,家务事又不能管,同为武林正道,偏心不得。就拿林一剑来说,听闻流星剑客在青楼争风吃醋,为争抢一风尘女子与西门喜大打出手,结果怒杀了西门喜后逃之夭夭。无可奈何,只能独自叹息。西门世家和星辰剑庄同为武林正道,这是两家私仇,帮谁都会落下话柄。唯有魔教的存在,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

这十年间,天女教倒还安分,没什么过激的举动,让自己一身才华无处施展,干了十年的武林盟主没什么丰功伟绩。近日一听魔教动作甚大,全天下精英弟子暗中返回天女教,似有图谋。心中忧虑之余,也暗自激动。自己苦练大成的“人剑合一”正愁没地方施展。

西域某处。

天女教总坛。

没有人知道它在什么地方,只有那些长老和教中精英才能知道也才能进入这神秘的天女教总坛。

远远看去,天女教总坛就像一处仙境,周围青山环绕,众星捧月般将它围在其中。面向艳阳,背依瀑布,蒸腾而上的水汽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七彩长虹,架在总坛顶上。鹤唳流水,鸟鸣猿啼,这哪里像什么世人所愤恶的血海浑荒,却如同人间天堂。

细细看去,上百根巨柱将这一大片建筑腾空架起,柱下是瀑布倾下的湍急水流形成的一汪大湖。总坛上,先是一座偌大平台,一片纯白,踩上去定会有说不出的舒适,平台前左右三面边上,是立着的围栏。围栏上面刻有飞鸟走兽,奇花异草。水汽蒸腾下,鸟兽似乎都活了过来,追逐奔跑,一片绝尘。

柱基之上,是一座红、白、黄为主色,气势恢宏,规模巨大的宫殿。数丈之高,数十丈之宽,处处溢彩流光。此宫殿名为“圣殿”。圣殿后方,瀑布旁边不远处的石壁上,几根巨柱生生凿进那坚不可摧的岩石中,撑起上方的一个小房屋,居然比那气势如虹的圣殿还要高出一截。

小屋古朴清新,那份简陋而干净的样子定会让人在霎那间忘却凡尘,只愿在里面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只是,小屋凌空而建,背依绝壁,没有任何阶梯,真不知要怎样才能进入其中。

圣殿之内,进门是一间华丽大厅。雕梁画栋,处处镂金。放眼看去,大厅里已经黑压压一片,整整齐齐排列了不少人。人头攒动,窃窃低语着。人群最前站着四个人,三男一女,从右到左依次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青龙白虎自不必说,分别是当日教训龙王庙的青衣老人、与萧水灵在青楼相见的神秘男子。

朱雀是一身西域风情服装的妙龄女子,腰中别着一把弯月形状的淡黄色弯刀,眉清目秀,秀色可餐,目光还不时的向身边扫去,看一眼那剑宇横眉的俊气白虎。又生怕被发现似的赶紧回头,做贼心虚般的呼吸略急,微微脸红一阵。

玄武是个身材高大,满身白肉的肥胖少年,面色有些发呆,神情看上去就像是个四五岁的孩童,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也不知道他这副样子是怎么当上玄武堂主的。

人群之前是一个数十阶台阶簇拥而成的华丽高台,高台上方有一紫檀凤纹宝座,上嵌珠宝玉石,旁设摇扇香炉,后依山水屏风。高高在上,气势逼人,人间至尊之景,莫过于此。

高台后方两侧,分别高高耸立着一男一女两座雕像,似在百年以前雕铸而成,而今略有古旧之感。现在,高大的宝座上还空着,想必主人还没有到,也许这就是下面低声私语的原因。

片刻后,一道红影闪过,众人心中一惊,不敢说话。举目望去,只见红影中透出一位妙龄女子的身形。通身火红衣服,红巾围面,身旁飘荡着一条赤红长绫。

她身快如电,从众人头顶掠过,在空中身子一转,回旋向下,稳稳落在大殿中央宝座之上。虽是蒙面,但那双美目却透露出一种夺人心魄的盈盈灵动,单看这双眼睛,便能幻想出那红巾之后的面容会是何等美貌。此刻,那双美目正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向身下众人望去。

“参见圣公主!”台下众人立刻跪倒在地,匍匐磕头,谦恭至极,口中高声喊出:“公主天降,一统江湖;圣教仁慈,泽被苍生。”

圣公主看着身下众人,目光流转。“众位兄弟姐妹请起。”看着众人喏着起身,又道:“你们都是我圣教百里挑一的精英弟子,可知我天南地北把你们火速召回,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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