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泉,你不要太过分了!”
“妖疯子,你也太猖狂了一些!”
“疯妖,莫欺人太甚!”
似是真的其人为虎,他人为蚊。
即便是众怒已犯,众口嚣嚣,赵泉此人的做派,却也依旧无任何改观,甚至于,因久久听不到的云山回应之故,那双傲物轻世的狞眸,更是立刻就无视了旁人,猛地扭转了过来。
眼睑一沉,他竟旋即就抬足一动,举步而近,似饥虎向食而来。
“也罢,纵然你不说,赵某也有法子让你开声吐语!”
同样也是直到此时,闻到周围人的议论,对上那双虽显不耐,却犹自睥睨的虎瞳,看到那副皱眉蕴怒的赤脸,云山才终于是蓦地醒悟了过来。
其名已知,眼前的一切,自然也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先前之败,并非是他技不如人,而是因他守规矩,对方却不守规矩,也不受规矩之限。
他施凡间武技,对方展道门炼体之术,他自然是不可匹敌,遇之立败。
想到此处,一脸的愤怒怫恚,便忽作烟云而散了,乃至于,听得前者的威胁宣言,见得此人缓缓临近的身形,他竟似和风拂细雨一般,不但是不惊不躁,反倒是唇角一挑,顿有了一声嗤笑。
“哈,原来如此!”
“原来你就是赵泉!”
“看来是得益于某种功法之故,唔,想起来了,就是那本被你献于宗门的《拘妖獍枭元图》。”
“想必是通过其上的特殊法门,将法力真元,藏蕴在了肉身骨血之中,以致于承自邪武寺的奇门武功,在你这般年纪,便均能臻至化境。”
“同样出于此理,地海印玄珠根本就探测捕捉不到你的真元之迹,甚至于刑堂法卫那群废物,完全是拿你毫无办法。”
“所以——”
“你才敢这么肆无忌惮么?”
话语犹出,似北风渐起,云山便稳定地迈动起了步伐,向着斜侧走了过去。
信步而行,缓缓而道,他的身上,竟是升起了一股莫大的气势,如有盘龙吐息,更似眠凤睁眸,只是一时之间,掩于蜩螗沸羹之中,并无几人得见,乃至于即便是那般狂妄之语,亦因此之故,暂无人相讽。
“不对,应该说是,得益于你那内门前五的实力之故,宗门才一直在维护你。”
“又或,因爱才之故?”
“哼!”
“因实力之故!”
话锋一转,云山的脑袋,便就骤然一歪,斜转侧下,如同朽烂毁坏的提线木偶一般,唇角半张着,双眼诡异地瞪起,分视两旁,用着一副狰狞可怖的面容,乖戾恣睢地笑道:“只是,我却最恨别人抢我的东西!”
此语出口,他的右足,居然便是蓦地一提一落,似欲碾死一只惹恼了他的臭虫一般,狠狠地踏了下去。
“噗”的一声响!
好似胭脂染白梅!
他竟是突然一脚,将那位本就奄奄一息的猥琐男子,踩了个脑浆迸裂,踏了个血肉模糊!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何本事如此猖狂?!”
戾语如轰雷而现,便在周围人群反应过来之后,即将惊语喝骂的刹那,便在那双微显滞愕的眸光里,便在那唇角再狞的人影,欲仰头狂笑之际,却有一声爆响,霍然盖过了此间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