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透亮的玻璃，程亦宁那熟悉的身影正映在苏芊艾的瞳孔中，虽然只是侧脸，但是她却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会看错的。

尤其不会看错的是坐在程亦宁对面的那个有着完美侧脸的女孩，那不是楼雨陌还会是谁？

只见两人正一边吃着一边聊着什么，还不时地两两相望会心一笑。

苏芊艾突然觉得心口传来阵阵疼痛之感。

妹妹的神色苏寒自然是看在心底的，再次拉起她的手，有些愧疚地说道：“是哥不好，哥选的地方不对，我们换一家地吃，不要因此影响了吃东西的心情。”

苏芊艾却任性地甩开了苏寒的手，径直往里走去：“干嘛要换地儿？我看这里就很不错。”

“小艾小艾！”苏寒似乎有些无奈地在后面干喊了两句，然后才跟上去。

桑岑青是什么话也没有再说，也默默地跟了上去。

伴着悠扬的音乐声，还是蓝色的灯光下的蓝色世界，和数月前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次是程亦宁陪着自己来的，而这一次却是看着他陪着别的女人二人世界。

苏芊艾一边往前走着，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两个正在亲密交流着的身影。

程亦宁与楼雨陌坐在隔窗里一排的位置，程亦宁对着门口而坐，此时的苏芊艾虽然只能看到楼雨陌的背影，但却能将程亦宁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脸上挂着的不是平常难得一现的微笑吗？他眼中漾出的不是曾经看自己才会有的柔情吗？

苏芊艾只觉得自己有无数把小刀在分割着自己小小的心脏，如果低下头，她觉得自己一定可以看到自己的心口有无数道血柱在迸溅而出。

好像很痛！好像又不痛！

连脚步都变得有些机械的她，大概心脏也有些麻木了吧，眼眶中似乎有种湿湿的感觉。

“小艾……”苏寒跟在后面很小的声音喊着妹妹的名字。

只是苏芊艾却充耳不闻，脚步不停，正往程亦宁那桌边慢步走去。

她当然不会避开，她又没有做亏心事，人家都做得，她还看不得吗？

别这么没用！镇定会吗？她在心底叮嘱自己。

也许是因为音乐声比较响，也许是因为苏寒的呼唤声比较小，也许是因为那两个人聊得太投入，反正直到苏芊艾都快走到程亦宁的桌边，程亦宁与楼雨陌都没有注意到苏芊艾的靠近。

突然，一直与楼雨陌低声细语的程亦宁拿出餐巾往楼雨陌的脸上擦去，看动作应该是楼雨陌的脸上弄到了什么汤渍，程亦宁的动作很是轻柔，脸上还似乎带着几分戏谑之色，只是在外人看来，这分明就是恋人之间的宠溺啊！

自然，走在一边的苏芊艾也这么认为，她走到与程亦宁的餐桌有一道之隔的桌前，提起椅子用力一摔，大声吼了句：“服务员！”

那不逊于河东狮吼的声响瞬间传遍了整个餐厅，让餐厅里正在用餐的情侣们一个个都不由自主地投过来询问的目光，程亦宁与楼雨陌也不例外。

“小艾？你怎么来了？”程亦宁似乎有些尴尬，连忙站起来往苏芊艾身边走去。

楼雨陌也连忙起身，很是慌乱地对苏芊艾说道：“苏小姐别误会，我和亦宁只是一起吃个饭，我们，我们好久没见面了。”

楼雨陌因为起身起得急，一边解释的时候还差点碰倒了椅子，扶椅子的同时又差点把面前的碟子碰翻，差点人仰马翻，样子很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