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您回来了。”片刻后,这管家进来,忙换上一张笑脸”过来行礼。
“他们是怎么回事?”,杜恭真目光锁在管家脸上,沉声问着:“说吧”都用上了府上的亲兵了,这几人是怎么回事?这时,莫非家中还出了叛逆不成?”
被杜恭真这目光一扫,管家背脊一寒,几乎瑟瑟发抖起来:“大帅,这几个奴才倒不是叛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杜恭真便坐于椅上,冷冷问着,也难怪杜恭真会想到这上头来,此时局面纷乱,自然有所,猜疑。
“他们担心怕事,想趁乱逃走!”管家垂首站在杜恭真面前”小心翼翼说着。
“逃走?”杜恭真是聪明之人,一转念明白了前因后果,不禁冷笑出声。
“呵呵,这等行为,还不算叛逆是什么?家主遇险,家仆不仅不思与杜家共存亡,反倒想溜之大吉,倒还真是忠仆啊。怎么,城外成都军溃败,文阳军胜而不退,他们这些奴才”就察觉出不好了?嘿嘿,这等敏锐,真是人才,人才啊!”,他冷笑着,自言自语,对面站立着的管家低着头”连目光都不敢与之相对。
“大帅,这几奴才如何处置……是否,是否仗毙……”直到杜恭真沉默许久后,管家方小心翼翼询问着。
身为杜家的管家”他对这一代杜家家主还是有些了解,知道这时杜恭真看似平静,实际上,已是处于发怒边缘”一个处理不好,只怕会连累到自身安危仿佛根本看不见眼前之人小心翼翼模样”杜恭真转过身,随意的挥挥手:“,交于你处置吧,这事府里都有规矩”你身为管家”自然知道怎么样办理,你且下去吧,叫他们在外面守着”吾若不唤,不得入内。
“是!”,管家不顾头上一层冷汗”得到命令后,小心翼翼退出书房,将门关好。
出了门去”管家走到了走廊处,就有人迎接上来:“六爷。”
“把这几个奴才乱棍井死!”,管家阴沉着脸说着。
这时,已经是半夜”房里只有一支蜡烛,杜恭真沉默了许久。
刚才这几个逃奴的事”在往昔”杜恭真连问都不问,自然有下面的人处置”但在这时回来”遇到这事,却使他心中翻滚”此时他内心里,只是说不尽悲哀。
“王弘毅啊王弘毅,实是想不到,最后老夫会败到你手中”,”
坐在桌案后,这股心中热火渐渐熄灭,心中就感觉到远惧,现在人心如此浮动,若是王弘毅攻城”已经泻了勇气的士兵,还能抵抗吗?
就算抵抗,又能维持几日呢?
自己已经老了”这时如果硬是违抗下去”杜家又会怎么样呢?
还有自己三个儿子,想到这里,他眸中火焰彻底熄灭,叹了口气:“来人!”
书房外面,亲兵和近侍一直都在原地站着。
眼见夜色越来越深,就有人想着让管家劝着休息,这时,突然之间听见传唤,下面的人忙掌灯进来。
杜恭真见有人进来,平静的说着:,“你立刻去召见着洪礼来见我。”
洪礼就是信使,至于管家如何处置方才之事,杜恭真已无心去理会。
听了这话,立刻应着,出去,虽然这时已经深夜,这洪礼想必已经睡了,可是大帅叫人,就算睡了也要唤醒。
果然,没有多少时间,洪礼就来了:“大帅,你叫我?”,杜恭真语气沉重说着:“其它人出去,洪礼你迂来一点。”
洪礼忙再行几步,靠近杜恭真跟前,听杜恭真说着:“你这次出使有功”可惜我不能给你什么了。”
洪礼见杜恭真表情诚挚,却有着英雄穷途的神态,心里一颤,热泪夺眶而出,哽咽着说着:“大帅,您提拔于我,古有明训,我是臣子,要什么赏赐呢?这是我的本分!”,“唉!危难见忠臣……这事不必再提了”我想问问你,你熟悉王弘毅,这次本镇要如何是好呢?”
“是,主公有夺蜀地甚至天下之志不?”
“……天下,我还真没有想过,你想说些什么?不妨直接说。”,“是,那臣就直言了,主公割据一郡,自然是基业,可是现在这情况,已经是难以独立了,主公你想想,您既然并非想夺取天下,那为了子孙计,只要保着杜家的富贵”是不是?”,“哦?”杜恭真立刻明白了意思,听到这里,不由深深叹息一声。
“是,臣在想,天下总有一主,割据不是常事,既然现在藩镇不可保,那就投靠明主,主公,红泽镇不过一郡”而从龙早者,岂止一郡之官?”,洪礼正要接着往下说,却见杜恭真站了起来,摆了摆手,便住了。。
杜恭真叹了口气:“说得好,可是王弘毅就是明主?”,“就算未必是天下,也是蜀地了,魏存东一败,他年纪已大,回去只怕死期不远,他一死,如何对抗王弘毅?主公降了,这蜀地三州十八郡,总少不了主公一个郡将或者太守的位置。”
杜恭真听了,不由精神一震,觉得有道理。
只听洪礼又说:“至于天下明主,却是不知,不过并无大患,说句诛心的话,日后若有真主,王弘毅日后为蜀王,不可降,主公又何愁不官?”
杜恭真听完了,眼睛一亮”说着:,“大善,明日一早,我就出降献城”看这王弘毅,如何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