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直但狭窄又松软的农地,实在是不合适这种吉普车的轮子,所以他们只好下车行走,这样反而会减轻屁股的负担。
对于这么一些衣着和神情与当地格格不入的人,当地农户倒没有显得太惊讶,显然之前的爆炸案子以及龙齐死亡的调查,已经让他们习惯了这些面口,只不过他们还是会远远躲开,当慕千成走远了以后,还有抽着水烟的大爷在低声道,不怕死的人又来了,那是冤魂的杰作。
警所就建在村子的末端,紧靠着农地,据林昕说,从地图上来看,沿着这条路一直往下走,就会到达另一条村庄,虎平村,也就是说,这警所是建在两村的交界处,同时也是负责两村的案子。
这简陋的警所,实际上跟几座拼凑起来的农房差不多,村里的医生有时也在这里看病,这种有些奇怪、但却符合当地情况的现象,慕千成等也是见怪不怪了,谁叫自己的国家还处在落后和动乱之中。
警察早在等这些城里来的要人,显然安全站是干什么的,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他换上了一套看起来还颇新的警服,带着警帽站在了警所的屋檐下,显然他也不认为天津安全站的站长会是个女人,而这群人之中,看起来最有气度的则是慕千成,至少老警察是这么认为,所以他首先向慕千成伸出了手,也制造了喊错职位的笑话。
但林昕却好像不介意,若换了跟别人同行,她如此被看低了,她定然会很不爽的,但今天却没有,慕千成当然不知道这里面有这种学问,但文成却清楚得很,所以他一直默默地站在后面,用余光看慕千成。
这警察也姓龙,单名一个樵字,据他自己说,跟龙齐也是远房亲戚的关系,只不过龙齐出身大户,而他的家族早沦为破落的农民。
慕千成已把他打量了一遍,然后把目光转向林昕,自然是表示,问话这事还是该林昕的,不过林站长却笑了笑,“反正戴处长都不在了,大家都是为了破案,没有必要这么拘束,慕先生有什么想问的,就请便吧。”
慕千成微笑作谢,清了清喉咙,“听说老警察跟龙齐先生是老相识了。”
“是的”,龙樵摸了摸短胡子,“从龙齐老爷中了清朝最后的举人,被委派到本地当官,我那时起,就在亲戚的推荐下,在他手里当衙役,说起来还当过好几任不同政府的差,不过都是管理这几条村落的治安就是了。”
林昕环顾了四周一下,显然不太愿意在这里逗留太久,“那么你一定很熟悉这里的情况,我想对于破案会有很大的帮助,带上资料,我们现在就到事发现场,边走边说吧。”
“好的”,龙樵从木架子上拿下了一个本子,夹在腋下,“我让人把第一发现者,也叫到现场。”
在得到了林昕的同意下,警察把外面田间的一个小孩叫了过来,在耳边说了几句,孩子就跑了出去了,定然是去找那个邮差。
警所的西面是升隆村,而东面则是虎平村,而龙齐的府邸则在警所的正北方,所以实际上也是落在两村交界处,升隆村的一侧上。
新春刚过去不久,各家各户的门窗上,还能看到春节的气息,只不过那些人,一看到警察带着他们往北走,就立刻把门关上。
慕千成显然是更感兴趣了,“老警察,听说那宅子有些不干净,我看这里的人也都是避开我们的。”
龙樵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谁知道了,当然若让我选,也是不愿意靠近的,不过谁让我是警察呢!”
“那宅子到底有什么东西?”,这还是文成第一次说话。
“那宅邸以前是本地的书院,专门为培养贡生服务的,但后来出了件舞弊案,有好些人被满门抄斩了,当时的主考还在书院里畏罪上吊死了,当然这已是百年前的事”,龙樵又想了想,“当龙齐大人回来这里当父母官的时候,一来看那里的风水不错,当然这是他自己说的,而且环境清幽,同时为了打破村落里的迷信风气,所以选了那里作为住宅,一住就是几十年。”
“他在本地口碑怎样”,林昕显然对于宅邸的传说没有什么兴趣,“希望你不要隐晦,不然我们更难破案,想必你也希望我们能找到杀害你老主子的真凶。”
“如果说,他为县官的时候,到是口碑很好,不但调节了敌对的两村关系,还破了不少的大案子,不过现在传说有冤魂要杀他,也是跟一件案子有关。”
慕千成看了林昕一眼,才道:“他破错案子,让我枉死了?”
“有人说,他把一件谋杀案说成是自杀的,使凶手逍遥法外,逝者不得超生,而最令人不安的事,下葬多时的尸体,突然不见了,就像是复活过来要找老爷报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