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沙陀叹了口气,“我们也没有能让整座金字塔重回地面,只是探到了塔身的一个地方,还是得益于帕斯卡蒂敏锐的感觉,和高超的工程技术,从那里打出了一条类似隧道般的东西,钻进了塔身内,但内部实在是过于复杂,在短时间内,谁都无法完全探查清楚,但我们的发现已可是非常巨大的,不但找到了一大批珍贵的陪葬品,而且还发现了墓主的金身,现在还在古王朝博物馆里安放着!那也是那个时代,唯一的一次重大发现。”
沙驼一边说一边竖起了拇指,“我这个感叹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我的朋友,帕斯卡蒂!所以在任何地方的发表会上,我都把他列为第一发现人,我只是次要的。”
“这是你过谦吧”,伊维尔显然是很佩服这老人在探险界的实力。
“不,我是实话实说,帕斯卡蒂真是大发现的第一功臣”,沙驼的目光在转动,这睿智老人的眼神居然也有如此呆滞的时候,他是在回忆那悲伤的往事?
慕千成等沙驼回过神才道:“那位专家是怎么消失的?”
“在一个早上,当我们从营地醒来时,突然发现他不见了,而远处的沙地上却留下了一行短短的足印。”
慕千成的脑海里已在快速搜查自己对于沙漠的知识,“那你们顺着足迹追下去了?”
“是的,除了我和几个上了年纪的人以外”,沙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年轻的人都追了过去,但他们很快就折返了,因为那足迹不过延续了两三百米,就完全消失了。从此之后,帕斯卡蒂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从事发到现在足足十五年了,我还常有到那一带,期望会出现奇迹,能看见他回来。”
伊维尔粗大的拇指狠狠搓了桌子几下,“流沙,很可能是流沙把他给吞没了!”
“是的,这种可能性最大,毕竟那一带本来就藏着很多‘地下沙河’,而且由于我们的活动导致它们的活动也越发频繁,想不到发明了能够稳住流沙的专家,却最终消失在沙海里,这片大地也太残酷了!足以令人也变得无情的可怕。”
慕千成也是有感而发,“人生无常,不过既然能留下重大的发现,这位大师,必然也是无悔了。”
“他不仅仅留下了这么一件奇迹,以后我所有的发现中,我都有添上他的名字,因为他的精神常伴着我”,沙驼显然相当怀念故友。
没从往事中发现什么可疑的,慕千成也言归正传,“那看来,如果当时没有什么可疑的话,那就只是单纯的意外了。沙陀先生,原谅我把话题扯远了,那还是说回这次的发现,如果有什么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就请随时安排,不过你不把重点放在帝王谷,而是在这片俗称吉萨金字塔的片区,倒是令我有些惊讶。”
沙驼笑了笑,“帝王谷已被勘测得差不多,自凯撒时代以来,就屡遭挖掘,还有什么剩下的?而且我为何把目光放在这,也是因为发现了一片巨大的流沙,这情况与以前的事十分相似,我们已怀疑在下面又有一座大金字塔!而塔中的陪葬品和黄金的事,则是我们从古籍中得到的。”
“那真是太好了”,伊维尔几乎跳了起来。
慕千成沉吟了一下,“恕我冒昧,又提起这事,不知驼沙先生可知,维斯上校麾下的探险队是在哪发掘出女木乃伊的?这一带好险不见那些人的行踪。”
“具体不太清楚,我不说了,从不窥探同行的秘密”,沙驼哼了一声,或者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重,则又道:“我只知他们在离开罗差不多有一百公里的一片无人区里,发现了一座好像还没有什么人探测过的金字塔。但由于结构不明,无法深入里面,但在底层却发现了女木乃伊以及她的葬品,当然,我这些都是从新闻上看来的。”
“别人的事,我们还是不要多管了”,伊维尔笑得长大了嘴巴,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卷羊皮纸,“你寄给我的这些东西,我都看过了,就是你现在发现的,若地下真的存在金字塔,它可能的受力结构图,你找来我这个力学专家倒真是没有找错人。”
“图,什么图?”,沙驼脸上尽是惊讶。
伊维尔把那些羊皮纸在他面前摊开,“这些东西难道不是你寄给我的?我在收到你的信后,又收到了这卷东西,都是从开罗同一个地址邮来的。”
沙驼嘴边的胡子都在动,“我的天啊,这是谁搞的恶作剧,我根本没有寄这东西给你,我只给你写了一封邀请信,而且现在的发现也没有什么图纸,但这图示却是有点似曾相识,难道是孟菲斯宝藏的东西?”
居然有人故意把十五年前的旧图纸寄给伊维尔,还是冒沙驼之名?
慕千成正想开口说话,门却突然被人推开,那人还没有走进来就道:“十五年前,帕斯卡蒂的死,或者不是这么简单,我怀疑是有人对沙漠之犬施用某种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