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维尔的眉头皱了起来,“但这也只是推断,毕竟图纸可能不准确,而且这图只有长宽高,体积等的标识,但对沙子的状况,流沙的状态,金字塔构造物的状况,这些东西都没有记录下来。所以说不定真有能把这金字塔快速移动的流沙也说不定,毕竟这种学问不单单涉及力学、建筑学,还会关联到材料气候等的。而且,我也知道沙狐卡斯蒂尔的学术信誉,既然是他们的探险队把图画下来的,应该基本是真实的。”
“这却又引出了另一个问题了”,慕千成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显然觉得这幅图里真的藏有很多问题。
“还有什么的”,伊维尔又瞄了那幅图一眼,“
“你说你相信那位失踪了的学者的操守,但这幅图哪里有跟他扯上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整个考古界,谁不知道当年孟菲斯的宝藏,是卡斯蒂尔和沙驼合作得来的杰作,而且在所有场合,沙驼都把首功记在卡斯蒂尔的名下。虽然各种解读都有,喜爱沙驼的人会说他是谦功,而且怀念故友所以把功劳归于开斯蒂尔;而也有人说他只不过是遵守了学者该有的操守,实话实说而已;当然也有的人像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暗讽他只不过是沽名钓誉,反正卡斯蒂尔已死,把再多的功劳归于他,也不会跟沙驼产生竞争关系,只会让人们称赞他的品德。”
看到慕千成连连点头,伊维尔显然是很满意自己对这些事了解的这么多,“你想听的是否就是这些?”
“是的,不过不需要这么多,我需要的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当年的杰作,是属于他们俩的,而且沙驼也处处归功于卡斯蒂尔。但就是这样,这幅图看起来就变得很奇怪了。”
听到慕千成这么说,伊维尔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一下子就翻到第二页的羊皮纸上,“是的,这里的署名,写得很小,而且还是英文字母开头的简写,但只有沙驼一人的名字,这是为什么?”
“而且如果你仔细看的话,或许用一些你惯常检查古文籍的手段,如铺灰之类的,就能看出,这里本来有两个署名,但后面一个被刮去了,最后只有沙驼的留了下来。”
伊维尔的眼睛本来就不差,显然他已看出慕千成的推断是对的,那里有浅浅的刮痕,很可能就是把一个名字刮掉,“谁干的?”
慕千成示意现在还不知道。
伊维尔突然压低了声音,好像生怕别人听到了一样,“这,不会就是沙驼干的!就是他为了独占当年的成果,把图纸上卡斯蒂尔的名字划掉,而且也让他‘失踪’了”
慕千成笑了起来,“我会否有点像个小人,好像让你怀疑起把你请来的朋友了?”
“不,你说的事实”,伊维尔的戒心已被完全挑起,“我本就说了我只是跟沙驼有些书信来往,实际上并不是什么深交的朋友。”
慕千成让伊维尔先少安毋躁,把图纸收起来再说,“乍看之下,是存在这种可能。但如果说是沙驼为了独占成果,所以把图纸的署名改掉,而且把卡斯蒂尔给‘弄不见’了。那么日后他为什么在什么地方都要说是双方的功劳,而且还把首功让给卡斯蒂尔,这不是把他的一番心机给浪费掉。”
“会否是他干了这些勾当后,良心发现了,不想一错再错下去,反正卡斯蒂尔又已经死了,所以特意恢复他的名誉,也好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一点。”
对于这种怀疑,慕千成暂时还是打算不置可否,毕竟信息还太少了,“对了,你可知道沙驼在探险队里,有哪些亲信?而且还是挖掘孟菲斯宝藏时,就在他身边的。”
伊维尔想了想,“几乎没有这样的人,我听麦克尔斯(卡斯蒂尔的儿子,现在沙驼的徒弟)说,那时的队伍早都散了,除了负责我们后勤,就是同意你回城的那个来自大马士革的老头,其余人都是后来加入的。”
“那个管后勤的老人”,慕千成想了想,这人倒真是不起眼,“我还真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伊维尔继续道:“几个月前,他为了沙克斯的工作新组建的探险队也有二十多号人,但后来几乎都被维斯上校指使凯德利挖墙脚了。现在剩下的也不超过十号人,他最亲密的应该就是爱徒麦克尔斯,然后就是你之前见过的那位女秘书——金黛娜,她是半年前才师从沙驼的,据说因为他对于古埃及的文化很着迷,所以跟沙驼一见如故。不过如果说队伍里,还真的有谁跟当年卡斯蒂尔的失踪有关,而且还着紧的,应该就只有麦克尔斯。我故意向他透露图纸的事,他居然也知道世上有这份图,不过他说他也没有见过。”
慕千成突然用力地把雪茄按在烟灰缸里,“他没有问沙驼拿来看,毕竟是他父亲最后的一件工作遗物。”
“他问过,但沙驼并没有给他看,不过他好像无意中曾看见过一遍,他还说自己还记得那幅图。”
“这倒怪了,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的”,慕千成脸上带着更多的疑问,但显然也是想明白了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