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顺着羽衣手指的方向,一同转过了身去,望着眼前这片急速划过的漫天银蓝落雨,痴痴的笑着,将它刻在了自己心底的最深,随后又伸出了手去一个拉着一个互视而笑,舞动着,随之,又头靠着头,倒于这纸鸢之上,甜美的睡去……
若情能待长久时,片刻即是天涯,此梦最相思。
山川何待虚望眼,一携红尘之行,回望爱自深。
这一夜,羽衣伸出了双手,好似拥有着整天鸿宇,她,甜美的笑着,转过了头去,望向躺于她身边的冀天安详的熟睡的侧脸,偷偷地亲吻了一下他的厚唇,拉住了他的左手,陷入了甜甜的梦中……
而在那一瞬,冀天的嘴角,却微微的扬了起来,屏住了笑意,握紧了羽衣伸出的右手,假装着睡去。
翌日,郊外
“羽衣,你准备好了吗?”冀天问道。
羽衣微微地点了点头,随后将那泛着白光的布袋解了开来,那全知卷便再次“嗖”的一下飞了出来,浮于了虚空之中,在他们的面前展开。
只见那上面继而闪现了几个字:空灵派炼妖炉
乾坤子便如被那雷劈一般,失去了血色,矗立于了那里,神色凄楚的望着这一片无情的虚空……
谁做空恨弹?不忘来时怨。
恨到深处百无爱,人间自凄苦。
我做愤天指,我自虐己笑。
却道爱已成消散,还是空作弹……
(三)
虚空岂会有泪?人却只能自苦……
乾坤子抬起了头,哀望着这片蔚蓝,自嘲似的苦苦笑着,缓缓地转过身来,望着他们道:
“乾坤子亏对诸位,恕我这次不能奉陪了。
但我虽不能亲自前往,却可以指引你们方法如何上这空灵派所处的孟门山,偷取这琴弦。”
“诶……八字眉啊,你就这样丢下我们不管了?你也太不讲义气了吧?我……”
冀天手指着乾坤子刚想对他进行一番说教,那觉明却是一把拉住了他的臂膀,在他的耳边轻语着:
“他已经背叛师门被那空灵派所除名了,你现在让他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什么?他已经被除……”冀天惊愕着道。
“嘘……小点声。”只见觉明一脚便朝着那冀天的鞋上踩去,随之,将一根手指置于了嘴前做了一个“嘘”状。
“你……”冀天屏着疼痛,做了一个封嘴的姿势。接着,又立马嬉笑着面向乾坤子,说道:
“那个……八字眉啊,那你就偶尔放放假,在一边歇着。把如何上这孟门山从那炼妖炉中盗取这琴弦的方法告诉我们,我们自己去偷吧。”
“好……”乾坤子点了点头,便左手一摊,一颗金黄剔透的“原珠”随之显于其上。
只见他眉宇一皱,朝着那颗“原珠”默念了几句,整座空灵之貌,便尽显于了他们眼前……
乾坤子伸出了手去,指着那那中间的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道:
“你们看,这便是那孟门山。而它旁边的两座便是它的侧峰。你们想要盗取这空灵派炼妖炉中的宝物,绝非易事……”
说到这里,他随之又将那孟门山中的画面放大,继而一座如仙似幻,金光照耀的正中之殿浮现于他们的眼前:
“这炼妖炉的位置,在这空灵的正中之殿——炼妖殿中。而这炼妖殿,凡是带有魔,妖,鬼三族之血者皆不得而入。只要你们踏入那么一步,便会在那顷刻之间,化为一滩血水葬身于此处。
其次,即使你们进去,那炼妖炉也断不会开启。
开启它的只有两个办法,一是让这空灵派的掌门用本派掌门印鉴自行开启。
另一个便是等到那元宵节的翌日,用置于那孟门山相邻两座侧峰上的铜镜,同时映照星月之光,射向那炼妖炉之中,方能将之开启。”
“这‘带有魔,妖,鬼血者皆不得而入’确实将我等都限制了。这羽衣即为鬼车,而阴姬则为阴鬼,妫月却又有着半分的魍魉血统,而我……”冀天愁着眉自语着,却是忽而回想起了自己与那妫月在傲因的地宫之中,曾经接过吻,吞下过她的血液之事,想到这儿他便抬起了头,向着妫月望去。
妫月闻着乾坤子此言,却也于那片刻之间望向了冀天,此二人双目一对视,那是尴尬的一瞬皆说不出了话语,纷纷扭过了头去……
“这个……觉明啊,看来,这个光荣的任务只有交给你去办了。”冀天一手拍在了觉明的肩上,点着头道。
“我?!”觉明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道。
而冀天此时却露出了极为凶恶的神情,用之随之一捏:“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好……好吧。”觉明吞了口口水,惊恐的点了点头。
"那这进入正中之殿,盗取琴弦的任务便交给觉明了。"
随之他又望向了乾坤子道:
“这让这掌门老头自己去开这炼妖炉是肯定不可能了。看来我们只能选择第二种办法了。”
乾坤子附和着点了点头:
“是的。可是这相邻的两座山却不是那么好上的,上面机关重重,时而又会有空灵派的‘隐修’之人,坐于其上,进行修炼。
不过据我所知,这左侧的侧峰较为平坦遇见‘隐修’之人的几率较小。
而这右侧的侧峰,其势陡坡遇到‘隐修’之人的几率较大。”
冀天闻着乾坤子此番话语,便是立刻拉住了羽衣的手,温柔的说道:"羽衣,你与那阴姬上这左边的侧峰。我与妫月前往这右侧的……"
"不,冀天,我要和你一起去!"羽衣坚定的望着他。
"一起?你别傻了!你这么弱,我还要照顾你,你不是拖我后腿吗?!"
冀天此言一出,那羽衣的两行热泪便是顷刻留了下来,伤心的朝着远方一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