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那个疯和尚,我只要小四即可!”
“小四今年才十七岁,等他再大了些,修为眼界都会大增,那时候恐怕任谁都留不住他了。”
耶律贤合上双眼长叹一声:“这样的能人异士不为我所用,实在可惜!”
萧绰却诡异一笑:“不过,小四为人极为义气,想让他助我们也不是没有可能!”
耶律贤叹道:““天下之大,奇人众多,我契丹若是能多几位法力高深的高人,那样统一南北岂不是轻而易举?”
两人谈了许久,耶律贤觉得头眼倦怠,渐渐睡去。萧绰给他盖好被子,轻轻走出大帐。
大帐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风,巡逻的兵士穿插而过,步履慵懒。抬头望,弯月如钩,仿佛瞬间将心事挑破。云彩横空,苍穹如画,江山如此多娇,若不能铲除敌人,良辰美景也终究是镜花水月!想起刚才在帐里立下的誓言,萧绰的目光立刻坚定如火。
有风袭过来,军旗猎猎作响,云影遮住弯月,周遭一片朦胧漆黑。萧绰突然一阵心神不宁,只觉得今夜会有大事发生,但又毫无头绪,心乱如麻。
离此处十几丈之外,一顶羊皮帐篷里,小四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已经又白转为漆黑,呼吸全无,心跳微弱,几乎觉察不出。痴癫和尚抱着他的小木匣坐在地上,将里面的药物统统都翻了出来,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有什么解药可以治疗小四,看着这些凌乱的药品呆呆发愣。
帐篷外面,凌潇潇、文殊奴和青鹅焦急地在外面徘徊,却不敢进去。那痴癫和尚一旦发起疯来,是件很恐怖的事,只好守在帐外苦苦等候。
这时痴癫和尚撩开帘子一角,探出光头来,对三人说道:“弄个药壶来,再打些开水,快!”
三人齐齐点头,青鹅道:“还是我去吧”说着一溜小跑远去了。
凌潇潇脸颊上依旧湿漉漉的,眼睛早已红肿如桃,跟着说道:“青鹅姐姐,我也去,两个人快些!”说着随后赶上。
痴癫和尚摇摇头,道:“一对傻妞!”
文殊奴轻声问道:“疯·······老罗汉,我哥哥怎么样了?”
痴癫和尚瞪着眼睛道:“没事,还死不了!有我老人家在怕什么!”
文殊奴向帐内方向望了望:“我可以进去看看么?”
“不行!你若进来我就剜了你的眼睛!”
文殊奴撇撇嘴,叹了口气无奈地退开。过了片刻,青鹅和凌潇潇提着药壶和热水匆忙赶了回来。痴癫和尚看看二女,忽然没头没脑的说道:“嗯,我那乖外甥艳福不浅,一大一小俩丫头都很耐看!“接过药壶和热水,缩回头进账去了。
二女一时未反应过来,面面相觑。文殊奴苦笑一下,抬头望天,此刻乌云正遮弯月。
帐内有小火炉,炉内炭火正旺,痴癫和尚将自己小木匣中的药物统统收集了扔进药壶,放在炉火上蒸煮起来。他知道那鹤顶红乃是天下毒物之首,根本无药可解,却又想不出其他办法,情急之下脑子又不好使了,正是病急乱投医,也不管那些药物是否能解此毒,将药物统统煮了,只盼着能有奇效。又见小四脸色漆黑,便倒了些热水给小四擦脸,从额头至下颏,擦得很仔细,边擦边叹气。忽然一眼瞥见小四脖子上系着一个小布包,伸手解下打开来看,见里面包裹着一直碧绿莹莹的珠子,还有四五枚雪白的花瓣,那珠子里面星星点点的有几棵莲籽一样的东西,放在鼻下一闻,一股清香直冲脑门。痴癫和尚不认识此物,但也一眼辨出此物非凡,想了一下,起身将煮了一半的汤水倒掉,出了帐子对青鹅又道:“丫头,再去弄点热水来!
”
青鹅不知怎么回事,见痴癫和尚又出来要热水,不禁疑惑地道:“怎么还要热水啊?你在给小四洗澡么?”
痴癫和尚把眼一瞪:“问那么多干嘛?快去就是了!”
青鹅无奈,只得再装了一大壶热水回来。痴癫和尚接过,重新回到帐内,取过一个小药杵,将那莲花瓣和珠子一并放进小罐中捣碎,然后扔进药壶,倒进水在炉上煮了起来。
药壶汩咕地冒着热气,痴癫和尚耐心地守在火炉边,好半晌,见药的火候已到,忙取下药壶,足足倒一大海碗,立即就要喂给小四喝。但随即想到汤药太烫,小四此时毫无意识,根本喝不进去,只得重新放下,坐在旁边搓手等候。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见汤药变温了,这才急不可耐地又端起来,扶起小四,撬开嘴巴,在他天机穴上一按,把那汤药往他嘴里灌。这一碗汤药小四喝得一滴不剩,痴癫和尚瞪大了眼睛,却见小四依旧悄无声息,死人一般躺在那里,胸口也没了丝毫起伏。
痴癫和尚的表情逐渐呆滞,目光空洞,两滴清泪顺着眼角簌簌滚落,大嘴一张,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帐外的凌潇潇三人听到声音急忙冲进帐内,见痴癫和尚半趴在地上,拍打着地面哭得稀里哗啦,口中不停地道:“乖外甥,你怎么就死了呢?我给你安排了一桩亲事啊,还没洞房你怎么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