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剑稍微组织了些语言,这些基本常识广大宅男又有几个不曾听闻过,直接回答道:“手中有剑而心中无剑,此乃剑之初;心中有剑而手中无剑,此为剑之深;剑不在手中也不在心中,此为剑之道。”
张清额头挂上了几道黑线,天杀的师父,这到底是谁教谁?
“师父教的?”
“自己悟的。”
“咳!师弟悟性惊人,此番言论我等凡夫俗子实在是未曾听闻,稍后再与我详谈赐教,”张清将那镶玉的剑鞘递给了刘剑,“师兄也只能算是个剑之深的境界,但今日,便教授你何为杀人之剑。”
“谢师兄,”刘剑恭声应了一句,那剑鞘入手极沉,少说也有十几斤的重量,也不知是何材料做成。
有人要风度不要温度,张清算是要风度不顾重量,这么重的剑鞘整日挂在腰间,也不怕坠坏了一身价值不菲的绸缎衣裳。
“我这杀人之剑看上去像是剑舞,但内里处处杀招,看仔细了。”张清正待舞剑,忽而眉头一挑,看向了城门外的官道,忽而笑道:“正愁不能为你展示一番,这些人偏偏送上门来。在这里看着!”
张清言罢,纵身跳下了两丈高的城墙,身若浮羽、不惊波澜地落在了城门正中。
那正在聊天的几名官兵声音一顿,被那明晃晃的长剑所慑,三五人拉开了架势,手中长刀出鞘,却是不敢踏出城门洞半步。
白衣出尘剑,翩然君子客。
张清步行向前,每一步迈的缓慢,却让人有种清风拂过、水波不兴的自然流动。修习了几年锻玉诀的刘剑已不是当年拜师反被踹的菜鸟,能感觉出师兄身上流淌的那层层内息。
内息若是足够纯净,便可称之为真气,其实两者本就是一物,没有太多差距。但武林之中称呼内家高手,若是练出真气,则能算是一流。
刘剑此时只是内力二流、暗器二流,剑法不入流,拳脚功夫尚没有涉及。
几十名头戴斗笠的江湖汉子打马而来,呼啸声中带起了层层烟尘。张清等的便是这些背刀的壮汉,能在这个时间赶来的大批江湖中人,定是长河帮来寻仇之人。
“吁——”
几十骑勒住马匹,因为缓步走来的张清亦不过三十多米的距离。长剑斜指着黄土地,左手背在身后,这名拦路的白衣剑客显然是来者不善。
为首的一名壮汉怒喝一声:“可是你!杀了我刺鲸堂堂主!”
张清并不回话,只是继续缓步走着,他是不屑,也是不以为然。
“帮主!此人非同小可,杀了刺鲸堂兄弟的是使剑的高手,估计便是此人!”
“杀了他!”长河帮帮主大喝一声,身后的帮众齐齐下马,抽出了背上的长刀。于马上作战,若是没有枪戟之类的长兵器,只能是自讨苦吃。
长枪和长矛、戟属于朝廷管制的武器,若是民间作坊私造,便是满门抄斩的死罪。但江湖中,善使枪棍的高手不在少数却也是不能全禁。
张清的步调不变,那几十名刀客已然冲出了十多米,举起了长刀扑向了张清。
高手又能如何?他们人多势众,不用说车轮疲惫战,单就是一人一刀,便能将这人砍成肉泥。
但前提是,他们能砍上。
张清悠然止步,但停不过一顿,身形便如同利箭一般冲了出去,衣袂飘飞,发巾似雪,是那么的不沾烟尘。
刘剑双眼瞪到最大,想要看清师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剑招,看看什么是他所说的杀人之剑。但他的双眼还是太慢,只能看见那白衣剑客悠然飘入了人群,像是翩然起舞,为他舞一次剑。
周围那些大汉仿佛不存在一般,那官道之上只剩他一人独舞,身形毫无凝滞地在人群中冲过,那留下的身影翻转漂浮,舞弄人间潇洒写意,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再没有呐喊呼喝之声,再没有了糟乱的脚步,举起的长刀大多无法放下。
而那剑舞的最后一跃划过了马背上帮主的脖颈,那白衣剑客的身影出现在了那数十匹马的后侧,长剑斜指黄土地,左手背在了身后,还是那如流水般清澈的气息,还是那除尘飘逸的气质。
只是剑尖,慢慢滴着那停滞其上的血液……
刘剑脑海中一片茫然,满是方才那浮动的身影,那短短几瞬的动作练成了一幅画卷,便是一套完整的剑招。
变化于行云流水,杀人于舞动飘逸,这就是师兄说的杀人剑?
这就是,今后的自己?
哐当声不绝于耳,那几十名背刀汉子身形缓缓倒地,或倒或仰,脖间都有着一道血痕,鼻间早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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