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至宰相都是燕雀之志,那老师这句岂不是诛心之言?
金焕和朱孝长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如何接话。
“莫要瞎想,”刘剑最先反应了过来,自己方才暴露了些不属于他的野心。
“我的志向不在朝野、不在权势,只在山水纸墨、美人常伴。好了,用罢早点便即刻启程,今晚便能抵达京城,明日再说其他。”
“是!”两名门人弟子领命而去,自那日解说道德经开始,刘剑在几个弟子眼中便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而随着他们这些时日对道德经残篇的精研,这种色彩渐渐转化为一种传奇。
虽然刘剑再三说明,这乃是他偶然所得的上古残卷,乃是不被世人所知的古圣人之言。但几位弟子却相信这是师父大才所做,实乃天上文曲星下凡。
有小姑娘起身为一行人准备早点,刘剑所吃的清茶淡饭有些许药香,却是随思特意调制的药膳,稳定经脉、培元固本。
培元固本?刘剑吃完饭,内息便是一阵燥热,也有少许增长。
锻玉诀便是培元固本之法门,炼化体内阳气为内息,再将内息反哺为阳气,若锻玉诀大成,体内阳气充盈、自不断绝。对敌之时内力凶猛刚阳、永不枯竭,床榻之上夜夜欢歌那也是不在话下……
但修习的过程略有些难熬,现在每晚要靠圆圆助兴,尽管不能真个**,几番玩闹也能让刘剑心满意足。虽然,往往是口干舌燥的寂寞难耐,对天邀月的哀声长叹。
伴在枕边的,是亲手埋葬了大明江山的倾国红颜,此时能见她每日欢笑、无忧无虑,也是一种莫名的幸福。
枕着圆圆的柔软,车厢内的景色有些少儿不宜;体内内息却是疯狂运转,增幅喜人。圆圆将马车让给了刘剑的弟子,这两个朝廷命官昨日快马奔波,此时都在后面马车上酣睡休息。
忽而心血来潮,想起了那本百花册,上次交给了圆圆保管,这次出行也没带着。
自那东西招来了圆圆,他自然而然将之归类为仙家之物,跟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都说不定也有一定的关联。这次回去也要拿出来看看,是不是又凭空出现了一副画面,再弄来一名绕指红颜。
一路无话,夜深行至京城城下;天上无月,故而没法欣赏一番京师的雄伟壮丽。
深夜,紧赶慢赶总算是抵达了京师。夜间进城要接受盘查,城墙之上也是一队队衣甲鲜亮的官兵举着火把巡逻。
刘剑让工部侍郎下车解决进城问题,虽然在京师三品官算不得什么,但也是支应几句便放行让路。
京城,给刘剑第一个印象便是宽广的街道和冷清的城门口。天色已晚,街旁的店铺林立,此时却已没了灯火,也没了什么人影流荡。只有更夫,只有行人,只有哒哒的马蹄,只有呼噜的车轱辘。
“去我府上,师弟的府邸在闹市,老师可能不喜。”
金焕如是说着,朱孝长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将府邸安排在了诸多官宅之旁,为了平日结交走访能方便些。
刘剑点头应道:“如此,就多麻烦你了。”
“老师不必客气,我们能有今日,全凭老师的指点教导。”金焕这个沉稳汉子忍不住有些煽情。
刘剑摆摆手,示意不必如此,虽然这三年来他为门人出谋划策不少,但能这么快混到六部侍郎的位置,也足以看出金焕自己的努力。
至于朱孝长,只是年纪较轻,给人轻浮之感,故而职位提升的略有些慢。
‘一鸣惊人、循序渐进。’
这是刘剑给两人制定的升官之道,若是能培养出两个宰相之才,那自己以后作奸犯科、谋个色害个命什么的,东窗事发也有人能为自己搞定。
晦气,凭他春哥的‘姿色’才华,还用谋色?天可怜见,刘剑的想法若是被两名门人弟子知道,不知该是如何一番感想。
朝中有人好行事,这是千年不变的定理,刘剑又如何不知。路上拟定了一份草稿,是关于整顿军纪、改革军制所用,足以让朱孝长的名号被朝中上下记牢。
但这种事又非儿戏,若是得罪权贵则还罢了;触怒龙颜,小命不保也不无可能。
金焕的府邸有些偏僻,身为三品朝官,又任职工部,宅院自然颇多讲究,十分舒适。朝官的府邸都是工部负责修建、交接,给自己寻一处好住所,倒也是无可厚非。
曲折回廊、三进的大院,后院已经被仆人们清扫干净,让一行人入住其中。承祥镖局的任务告一段落,刘剑让人赏了一千两白银,让他们在京城游玩几日。
“明日我和师弟上朝,估计陛下将会下诏让老师进宫,明早便和我们一起去宫门等候。”
金焕很有主人的自觉,虽对刘剑这个老师尊敬异常,但还是有些担心老师年轻气盛,冲撞了皇帝可是了不得的大罪。
故而继续嘱咐道:“师父准备妥当些,若是不想入朝为官,还是要找好说辞。”
刘剑点点头,自己此时五湖四海文人中响亮的名头,大多也是因为皇帝三招而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