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钵经此一撞,洪声壮起,可怜柳香香置于金钵之下,这在震天钟声之中,一时震耳发聩,气血翻涌。她一时摁捺不住,啊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顿时便晕厥过去。
“委屈女施主了!”梵空望着负伤后晕厥的柳香香,并无半点喜色,反而愁云顿生。一番思定后,他盘膝而坐,默默等待着魔界三巨头及绝情者魔血的到来。
光明寺警钟长鸣,远远传开,众弟子于光明塔前严阵以待。
“难道说?”银罗及众将士闻远方光明寺警戒钟声响起,顿感不妙。这一役纯属突袭,知情人甚少,到底是谁向其告密的呢?他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梁欢。梁欢心中亦是忐忑不安,既惊喜又担心,惊喜的是果然不出所料,柳香香事先抵达光明寺,将所袭之事告知;担心的是柳香香在光明寺一役中杀戮深重,就算此番告密有功,也难以保证光明寺僧会就此罢休,放其一马。
银罗见梁欢脸色阴情不定,顿时明白了为何一路之上梁欢找寻各种借口拖延行军速度。眼下光明寺已有防备,但他自信于所率之军势不可挡,于是下令行军全速前进。
待日落西山之时,众光明寺僧果见敌军压山而来,均惶恐不安。银罗所率之众若潮水般涌上山头,待银罗抵达光明寺顶时,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光明寺主持梵空大师并不在其列。出战迎敌的是光明寺四大神僧之一的乐恩大师。
银罗一扬手,命全军于寺前驻足,他和梁欢及魔界三巨头走上前去。
乐恩见梁欢亦在其列,他没来由得心头一痛,遂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真想不到身为云龙门的弟子,你竟然沦落到了与群魔为伍了,实在是云龙门之耻辱与不幸!”
梁欢打心里不愿意与这些和尚婆婆妈妈,但这些和尚一开口就让他生气。他仍强压住怒火,道:“我早已不是云龙门弟子了,更何况我与何人为伍,好像与你无关了,难道除了你们这些假慈悲的和尚外,普天之下就没有一个好人了?”
“闻施主之言实乃入魔已深,执迷不悟了。”乐恩见梁欢已深陷泥潭,无药可救,遂摇了摇头。
“与其替别人担心,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项上人头吧。”梁欢讥言相笑之后退于一边,仔细观察着四周之景,急欲探知柳香香的下落。
乐恩这才将注意集于银罗身上,他扫视了一下魔界三巨头,随即笑道:“众位如此盛行而来,不知所谓何事了?”
银罗笑道:“素闻光明寺有一武学神籍,名曰《光明讼》,习者道可通神,在下仰慕已久,故率众军而来,欲一睹众神僧之风采。”
“阿弥陀佛!”乐恩微微一笑,道:“我光明寺所练习的都是一些强身健体之功,哪有什么武曲神经,想必施主您是有所误会了。”
“是吗?真的没有?”银罗冷笑一声,道:“但光明寺能虎踞中原数千年之久,与云龙门齐名,中原武林门派甚多却无人能撼其地位。大师该不会说这一切纯属巧合吧?我军既至,何不让我们大开眼界?”
“我光明寺能在众派之中屹立千年而不倒,全承江湖人士抬爱。如果说真有什么武功独到之处的话,倒确实有一些。”乐恩淡淡一笑。
“哦?”银罗大为诧异,“有何独到之处?”
“多行不义必自毙,多行善举屹千年!”梵空大师昂然道。
“多行善举屹千年?”银罗哈哈大笑,道:“那依大师所言,光明寺历经风雨,数千年之久而不倒,千年之后呢?”
“千年之后?”乐恩大师这才所知言不妥,中了其圈套,遂笑道:“千年之后,自然是愈久而弥坚了!”
“果然是酒愈老而愈香,人愈长则愈奸了!不过我却认为千年之后,光明寺气数将尽,而旁人欲歼之,大师以为如何?”
“自古以来邪不胜正,就算有妖邪之人能得一时之势,但日后必败于正义之师!”乐恩义正言词道,“任何意图侵我寺者,我光明寺三千弟子定浴血奋战,寸士不让,誓死与本寺共存亡。”乐恩陈词激昂,令光明寺众弟子无不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