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来,满座疑惑加惊讶,除了那白衣人,他突然掏出把扇子,折扇展开扇了两下半遮着脸,只露出一双好像天生带笑似的眼睛:“夫人这话说的便是偏颇了,一是十五六不算什么小孩了,也是半大小子该扛起一番天地了。二是修者怎可只懂得日日闭门造车,却不知试炼一番才方是磨练自己的最好方法?”
风雅夫人瞄他一眼,脸上一众神色缓缓落下,又回到众人初见时的寡淡模样。
“我这里,知晓与蓬莱有关的人并不多了。”风雅夫人看着他们,“大概借着这次修仙大会的风,你们也该是最后寻来的一批,再过上个百年,亦不知是我这风雅楼先没了,还是知晓风雅楼与蓬莱渊源的人都死光了。”
最后那个“死光了”,几人都默了一瞬,风雅夫人意识到有歧义,只好无奈的撇他们一眼,像是长辈看小辈不成器的无可奈何:“你们想什么呢,我是说,知道风雅楼与蓬莱那个约定的老一辈,怕是也都活到头啦。”
这话落下,风雅夫人就发现除了敖晴和那清明楼的男子,许念几人面上的疑惑并不做假,她这才是有些称奇,那他们几个是怎么寻到这里的?
“我这才发现,还不知你们几人名讳。”风雅夫人淡淡问道。
几人一一报上名字、门派,风雅夫人先是看那白衣男子,名为谢锦州的清明楼来人:“我虽偏安一隅,在这青州呆了两百余年了,但也听闻过清明楼名号,只好奇一样,都是修者为何参与人间事物,清明楼与楚国皇族相依相存,难道不耽误你们修行吗?”
“唉,夫人。”这人扇子又扇了两下,叹道,“什么修者,人生下来无论作什么都不过是讨生活罢了,像夫人这般,守着一个约定在一座城中过了两百年——”
风雅夫人眼中渐渐生起冷意,这人却收起了笑,脸上多了几分并不作伪的敬意,对风雅夫人拱手道:“世人攘攘,皆为利往,夫人这样的人,看着虽与这世道是如此的不合时宜,但也令谢某心生敬佩。”
顿了顿,谢锦州又换上一副笑脸:“我敬佩的人并不多,加上夫人女子就已经有两个了。”
风雅夫人看他,并不觉得被他夸奖有什么值得骄傲,而是反问:“你又怎知当年那事端?”
谢锦州回道:“王渔前辈现在乃是我清明楼玄武堂堂主。”
风雅夫人听到这名字,先是露出了点不易察觉的感伤,才轻慢的笑了一下:“尚且苟活于世啊。”
谢锦州点头:“身子健朗,让我托话,大概尚能再活个七八十年不成问题,要是能再进一阶,还能再活成个千年王八。”
风雅这才从他们一众人到来,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称得上愉悦的笑意,然后这笑意就随六月的吹来海风转而飘逝。
她看着几人,开口:“还请几位说明去蓬莱为何。”
许念几人,楚珩代表又说一遍,是为参加修仙大会而来,谢锦州也道是为此而来,不过加了句:“清明楼太穷,听说此次开启的秘境中有重宝,这不,为了讨生活就来了。”
轮到敖晴,敖晴本想随大流,可风雅夫人一眼扫过来,她便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板,在风雅夫人眼睛下竟是不敢撒谎,只好回道:“在家闷太久了,好不容易出来便想去凑个热闹。”
风雅夫人这才收回目光,摆摆手:“三日后,结界再开,我便送你们去蓬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