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堂回到穆阳侯府时,天色将亮。
沈长堂得了美人滋润,一点儿也不困,唤了言深过来,准备打听永盛帝把殷家祖父的尸骨藏哪儿了。言深有着敏感的洞察力,一看自家侯爷这般,便知与殷姑娘有了不错的进展。
然而,在知道自家侯爷的打算后,仍然忍不住瞠目结舌。
侯爷为了红颜,这是打算以下犯上?
只听过狸猫换太子,没听过尸骨换尸骨的。宫里的那一位发现了,天子之怒的后果不堪设想啊。言深咽了口唾沫,道:“侯爷,恕属下斗胆说一句,您不觉得殷姑娘在……”利用两个字,言深酝酿了好久才换了个词:“用侯爷您的势力吗?”
沈长堂看他一眼,说:“她是我未来夫人,用本侯的势力不是理所当然之事吗?”
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可……可问题是人没娶到手啊!
言深又道:“万一殷姑娘……”
沈长堂道:“没有万一,她不会。”
好好好,她不会。他现在是搞不懂侯爷与殷姑娘之间的感情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以前是侯爷掌控殷姑娘,现在他怎么觉得在不知不觉中侯爷像是落入殷姑娘手里了?
且侯爷还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
言深只好道:“侯爷,李姑娘那边也准备好了。”
沈长堂颔首。
言深又道:“玉成公主和月茗县主盯上了殷姑娘住的宅邸,我们要出手吗?”
“不必。”沈长堂道:“这点小事,她能解决。”
阿殷歇了两日,才彻底恢复过来。
她恢复后第一件事便是唤来范好核,仔细问他有关永平的所有事儿。范好核在绥州有开酒肆的经验,打听消息自然也是有一套,来了永平后,想着重操旧业好打探更多的消息,与阿殷说了。
阿殷微微沉吟,说可以重操旧业,但不能开酒肆。
范好核愣了下,问为何。
阿殷说:“永平的人好风雅,喝茶的居多,开酒肆自然没茶肆的好。”范好核一听,茅塞顿开,一拍脑袋,道:“还是大姑娘想得仔细周到!这几日我立马行动起来!”
阿殷颔首。
范好核领了命,喜滋滋地往外走。刚走到外面,才想起了月茗县主的事儿,又折回去与阿殷说了。“因着是穆阳侯的表妹,我不好拿捏,所以还请姑娘指示。”
月茗县主。
一说起月茗县主,阿殷唯一的印象便是当初在大屿山上时,子烨与她说的。
“……当今圣上仍为他备了几门婚事,一乃玉成公主,二乃青州李氏的嫡幼女,三乃侯爷的表妹月茗县主。若无这般门第,身后没有偌大的家族扶持,必是一条鲜血淋漓危机重重的路。”
范好核见阿殷久久没有吭声,又道:“要不我们装作不知情把人给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