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白小红过来拉着我进了另一间屋子,她的睡房,轻轻掩上门问:“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我瞅了眼已经关着的门问:“你们这是干吗去了,还全家出动的。”
白小红红了脸说:“不是快冬至了吗?”
我一时还不知道他们出去跟冬至有什么关系,就问她。
她烊怒道:“看来你是真不上心,难道你家里人也像你一样没有做任何准备吗?这婚还要不要结?”
我这才突然想到冬至是我和白小红的婚期,只是从现在到那个时候也还有十几天呢,要这么急吗?但是这个话我没敢再说,忙陪着笑脸说:“这个事情是头等大事,我怎么会忘,就是没想到你们也这么重视所以才问的。”
白小红没再说下去,问我来干什么?
我又看了看那扇关着的门,压着声音说:“大哥是怎么了,非要逼着结婚,以前看他也不是那么着急的?”
白小红愣愣地看着我说:“难道你真的不知道?”
我完全被问蒙了:“我知道什么?”
白小红幽幽地说:“要是一开始听你的就好了,她根本就没想要跟我大哥结婚的。”
我皱着眉头问她:“这话是怎么说的?她如果不结婚为什么还拿了你们的彩礼,还找那么多理由?”
白小红也看了看被门隔着的外面说:“我大哥本来也没那么着急,早一天晚两天又有什么要紧,但是听说她拿了我们家的彩礼却又在别处找了男友。”
我一下子从坐着的床边弹起:“还有这种事,太不要脸了吧这个女人。”
白小红忙按着我说:“你小点声,我大哥心里也正难过呢。”
我几乎不能理解银山她女儿的行径,按我的逻辑,你要找了别人就把这边该退的钱给退了,该还的东西还了,你那边哪怕立刻结婚,这里也没话说,但是她这是吃着碗里的看着碗里的呢。
我换了一个问题问:“大哥是怎么知道的?”
白小红小心地掩着嘴说:“大哥有一回去城里,看到她跟一个男人进了小旅馆。”
“我靠,这女人真是不要脸到家了,啥事都干的出来。你等着吧,我这就回去把事情跟我婶子说清楚,别他妈的拿着咱的钱还养着野汉子,到头来还说咱这不好那不是地。”我说着就站了起来往外走。
白小红拉着我说:“这种话怎么到处去说,再说了,大哥不是也没跟着进去,也并不知道他们就一定做了什么,所以才想着快点结婚,这样也好管着她点。”
我急着说:“还是别跟她结了,把钱要回来,咱就是找个丑的也不能要她,就是一荡妇。”
白小红默不作声地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大哥是老实人你也知道,以前相亲的都嫌弃他不爱说话,老实,这好不容易订了一个,又闹成这样,他也是伤了心,最近更是话少,谁都不搭理,我都担心他。”
我叮嘱白小红说:“你们要多劝着点,本来我去跟他说说可能好一点,但是你知道大哥那人,他也不怎么爱理我,不过这个事情我觉得他真的也不用太伤心,根本就不是他的问题,明明就是那个女人不正经。我回去以后说给我婶子听,也让那家人知道他们的行迹已经败露,再想玩我们,丢脸的是他们自己。”
白小红点了点头说:“那你说的时候注意一点语气,别一惊一乍的,婶子本来也是好心,谁也不想弄成这样的。”
我没在白小红家吃午饭就匆匆往回赶,也没进自己家门就直接去了二成堂叔家。
二成婶子正跟几个女人在院子里织毛衣,看到我去,知道有事,就赶着那几个女人说:“都先回去吧,我侄子来了,俺娘俩要好好说说话。”
那几个女人玩笑说:“装哩,鹏鹏才懒得哩你这老货哩。”
我笑着与她们都打过招呼,看着她们出了二成叔家的门才跟着婶子进了屋。
二成婶子比我还急地问:“你是不是去北村了,怎么回事?”
我把白大哥看到银山闺女去旅馆的事说了,二成婶子几乎气晕过去,咬牙切齿地说:“真他娘的不要脸,啥事都弄哩出来,还整天说这个不好那个不好哩,谁要是娶着她才是倒了八辈子霉。”
我也忧心地说:“关键是现在他家里有这事,她也不说跟白大哥这边退了,明摆着就是想把这彩礼钱给吃了。白家也不容易,一家老小的攒那么多年就弄这么点钱。”
二成婶子说:“就是人家捡来的钱也不能这样给冤进去,人家也不欠他的。我一会儿找他们去,我问问他们要不要脸了,这样子摆布事,以后还想不想他闺女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