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红抹了把眼睛,也不再说话,又坐了一会儿才问我说:“刚才那个是不是现在的村长?”
我回她说:“是呀,看着是不是就不像个好东西?”
她正色道:“我听到你们说话了,觉得你还是投他比较好。”
我直起身子问:“为什么?”
白小红一本正经地说:“不管怎么说他已经当了那么多年的村长,经验和人脉都在那儿呢,你不投也就算了,要投就得投他,不然就算他当不了村长,以后难免也会在村里跑点别的事,到头来还是为难咱们。”
我笑着说:“我现在还真就不怕他为难。”
白小红柔着声音说:“我知道你不怕他,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有好的路可以走,为什么一定走不好的呢,你投了他,他自然心里感激,以后说不定会对你好呢。”
我仰躺在大床上,看着天花板回她:“我也没指望着他对我好,这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见咱这房子了吗?你说咱村现在全都是四间房的地,他那时候就不给咱划,弄到最后只能盖三间。”
白小红爬在我身上,看着我的眼睛说:“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嘛,咱不是还得往以后看,你说过个一年半载咱有了孩子,分地什么的不是还得找村里。”
我有点受不了她这样的古惑,翻身压着她说:“好,就听你的了,不过这会儿你得听我的。”
白小红“嘻嘻”笑着说:“门都没插上,等会儿谁开门。”
说着一翻身就下了床,直接开门出去了。
我起身想追她回来已经晚了,只能随她一块到了院子里。
她转身看我也出来了,就拉着我的手说:“走,我陪你去大成叔家,他不是叫你去找大成叔吗,你先去了一趟,说不说这事先不管,有人告诉他了,知道咱的诚意。”
我装怒地说:“都被你捏住了现在。”
白小红,只是笑。
我妈看我们俩没事人一样出了门,也就放了心,去忙她自己的事了。
到大成叔家一看,人还挺多,除了他们几兄弟,还有我姑奶奶家的兄弟们也都在,竟然还有我二叔都在,倒像是我们自己家里在招开家庭会议。
大成叔一看我来了就笑着说:“看看,这小一辈子里,结了婚的就鹏鹏自个儿,来吧,本来叫你爸来哩,他非说说不上话,你来了刚好。”
白小红自去找我婶子玩,我随着他们也在屋里坐下来,先听听说些什么。
大成叔问我:“鹏鹏,高学建是不是也去您家了?”
我点头说:“前脚刚走,我就来这我了。”
大成叔看了看其他人笑着说:“这玩意现在弄的还怪像事,着今年的事不靠谱了,到处找人哩。”
几个叔叔跟着笑了几声说:“就不投他,看他咋滴?”
大成叔说:“这事也难说,咱不投也有别哩投,总是有人投他哩。再说了,投给聂家也不见得会咋样,都他娘的是一样的人,没听他们背后,那聂姓的也是赖里很,啥事都做的出来。”
二成叔说:“咱是不怕他赖,再赖能拿咱咋样?”
大成叔低着头说:“那是,不是别人受害嘛,咱村除了这几个大户,还有可多小门小户的,到时候不着又咋弄人家哩,咱也不能随着他们倒,到时候祸害了别哩。”
我已经听出了大成叔的意思,就随了一句说:“那可不是哩,这年头也是谁到了那个位置谁变黑手,都是一样的人。”
大成叔听我说话,就问:“鹏鹏,我听说那时候你家划宅基地你找过他,你咋不来给我说说哩,我到您那房子盖好才着他木给你办,气的我不行。”
我笑着说:“这会儿不是也好着哩嘛,还小洋楼哩。”
大成叔盯着我的眼睛看,确认我没生气才说:“想想您家哩事,倒还真不能便宜了这东西。”
我忙说:“不能因为我们一家叫别人受害呀大。”
大成叔看了看其他人问:“你们都是啥意思,来了都不说话,我家半袋花生都给你们吃完了。”
人群里“哈哈”笑成一片说:“吃了您家哩花生就听你哩话,你说投谁就投谁。”
我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就示意大成叔出去说话。
他跟我到了门外问:“咋了?”
我小声说:“叔,这事为什么年年投他们,咱这一大家哩人,你和我二成叔也都啥都好着哩,咱能不能投你们?”
大成叔笑着说:“你小子想哩还怪到哩,我和你二叔都不认几个字,再好也不能担村里的人,也就是嫌个威信,主持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