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洛英见了,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凌昭亭道:“我师父提醒过我,说今天将会有贵客到来,可是我粗心大意,整天只顾着练功,都把这件事给忘啦。我师父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臭骂我一顿。”
纪洛英咯咯一声娇笑,暗道:“这小子看起来憨憨的,倒也真是有趣。”忽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说道:“那你想不想不挨你师父骂?”
凌昭亭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当然不想了,我师父骂起我来可凶啦。”
纪洛英笑道:“那你就跟我来。”
凌昭亭不知纪洛英有什么主意,但是见她十分聪明伶俐,想来她一定有办法,便跟在她后面。纪洛英沿着原路,将凌昭亭带回庄院中。凌昭亭问道:“纪姑娘,你有什么办法?”
纪洛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道:“跟我来。”二人一前一后,摄手摄脚地朝大厅走去。
二人偷偷走到大厅外,听见里面妙语道人和陈重君正在谈话。只听见陈重君道:“小弟这次请道长前来,出了叙旧,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请道长帮忙。”
妙语道人道:“贤弟,你我的交情还有什么请不请的,什么事情贤弟只管说便是。”
陈重君面色凝重,走到大厅西面墙,拨动墙上机关,只见墙面之上出现一个暗格。陈重君从暗格之中取出一个红褐色的包裹,又将暗格关上。
纪洛英偷偷看见,暗道:“原来这墙上还有一个暗格,看这位陈前辈面色如此凝重,不知这包裹之内装着什么东西。”她回头看了看凌昭亭,凌昭亭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凌昭亭躲在在纪洛英身边,他自幼跟随师父在这山水田园之中长大,一生之中从未如此亲近异性,跟何况还是个标致的美人。凌昭亭嗅到一股清淡的少女体香扑鼻而来,不由得心摇神驰,脸也红了,紧张得手掌心也渗出了汗水。纪洛英又哪里知晓他这般少年心思,她全神贯注的,只是关注着大厅里的动静。
只见陈重君将包裹放在桌上,将包裹打开,里面放着一把宝剑,一块白布和一封信。陈重君拿起那块白布,递给妙语道人,说道:“道长请看。”
妙语道人打开白布,不由得大吃一惊,脸上变色,原来白布上印着血淋淋的十几个掌印,甚是可怖。门外的凌昭亭忍不住正要惊呼出声,忽然感到一阵温软滑腻,原来是纪洛英怕他出声,一只玉手盖在了他的嘴上,这才没有被师父发现。
凌昭亭这是第一次感受到少女的温香软玉,一张脸涨得通红,只觉得这一刻如此紧张,却又希望这一刻永远延续下去。纪洛英这才发觉不妥,连忙将手收了回来,一张俏脸却是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心中一阵慌乱,不由得狠狠地瞪了凌昭亭一眼。凌昭亭心虚,低下头去不敢看纪洛英。
只听见大厅中妙语道人问道:“这块白布上的血掌印是怎么回事?”
陈重君并不回答,又拿起宝剑递给妙语道人,妙语道人见这宝剑,不由得叫道:“好剑!”他拔出宝剑,却见这柄宝剑却是暗淡无光,剑气微弱,不禁大是疑惑,正要开口询问,忽见宝剑之上有五个不深不浅的指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问道:“这指印是怎么来的?”
陈重君道:“这个指印是有人用内功印上去的。”
妙语道人脸上变色。这柄宝剑是精铁锻造,削铁如泥,能够在这上面以内功印出指印的,必定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虽然如此,但料自己和这‘催命书生’也有如此功力。诡异的是也不知此人用何种手法,竟然封住了宝剑上的剑气,看来此人的武功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妙语道人说道:“此人不但能够在这柄精铁所铸的宝剑之上留下指印,而且还能够封住宝剑中的剑气,看来,此人的武功极为邪门,而且要在你我之上。”
陈重君点点头,说道:“正是。小弟正因此事请道长前来。”
妙语道人道:“贤弟,你可惹下大麻烦了,你究竟得罪了什么样的厉害角色?”
陈重君道:“道长看过那封信便知。”
妙语道人拆开信封,将信封中的信看了一遍,只见他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好似布了一层乌云。看完信后,妙语道人仿佛心事重重,说道:“贤弟,看来要对付你的人可是大有来头。”陈重君道:“不错,要对付我的人正是天魔僧人这个大魔头。这些血掌印是他留下的,这宝剑上的指印也是他按上去的。”
纪洛英听了,秀眉一蹙,不禁满腹疑云,暗讨:“这天魔僧人是什么人,很厉害么?师父怎么会如此紧张?”在她眼里,师父的功夫令她尊崇不已,连师父也忌惮的人,相必此人必定十分厉害。
陈重君继续说道:“小弟在半月之前得到了这三件东西,知道天魔僧人要对小弟不利,但是天魔僧人武功登峰造极,若是单打独斗,小弟绝非此人敌手,因此才情道长前来,助小弟一臂之力。”
妙语道人道:“根据这信中所说,这天魔僧人邀请贤弟在九月十五的月圆之夜到九狐山上决斗,算起来也该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陈重君道:“九狐山距离此地以北三十里,信中所说,如若小弟不去赴约,他将血洗山庄,将我山庄中人全都杀光,一个不留。”
听到这里,凌昭亭不由得咯噔一下,和纪洛英相互对望了一眼。凌昭亭暗道:“原来这些天师父常常心绪不宁,是为了对付一个大魔头。但是师父怎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起过这件事?”
妙语道人道:“这天魔僧人本来是西域胡僧,此人修炼邪功,以致走火入魔,性情大变。这个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而且凶狠残暴,据说此人喜欢吃人脑,隔三差五就会杀人,取人脑髓来吃。”
陈重君道:“此人来到中原兴风作浪,已经有数十条好汉的性命伤在此人手中,一年前各大门派均派出高手捉拿此人,均不曾拿下这天魔妖僧,反而被他伤了不少高手。”
妙语道人点头道:“正是,如今这天魔妖僧要来对付贤弟,贫道岂能袖手旁观?若能为武林中除此大害,也算是为武林造福。”
陈重君道:“有道长相助,那妖僧武功虽高,谅也可与之一斗。”
妙语道人点头道:“听闻贤弟八年之前收了一个徒弟,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令徒是否知道?”
陈重君道:“小徒八岁随我学艺,如今已经十六,虽然天资聪颖,武功也不弱,但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况且天魔僧人心狠手辣,小徒到底还太年轻,缺乏江湖历练,故而并没有告诉他。”
凌昭亭在门外听了,暗道:“原来师父瞒着我这件事,是不想让我参与,但是事关重大,我又怎能袖手旁观?”
只见厅内妙语道人捻捻胡须,说道:“贤弟说得正是,贫道也是这个意思。这件事情太危险,贫道与贤弟的徒弟都还太过年轻,这件事情还是瞒住他们的好。”
门外纪洛英与凌昭亭相互对望一眼,均是想道:“原来师父瞒着自己这么重要的事情,但是这件事说什么自己也不能不闻不问。”凌昭亭刚要闯进内屋,却被纪洛英一把拽住,示意他不可莽撞,静观其变。